林聽可不會認為段翎見到謝清鶴後,會選擇包庇她,他們的關係還遠遠沒親近到這個地步。
她不能賭, 小心為上。
段翎朝他們走過去, 彎下腰撿起金步搖,輕輕拂去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似笑非笑道:「林七姑娘這是防著我看到沈公子的臉?」
站在不遠處的今安在反應依然冷靜, 坐著不動,估算了下他們離門多遠,然後看向段翎腰間的繡春刀,又握了握手中劍。
林聽轉過身來面對段翎。
「段大人別誤會, 不是防著你,是他招惹的仇人實在太多,常年習慣了戴面具,漸漸地變得害怕旁人看過來的目光。」事已至此,她唯有硬著頭皮瞎編下去了。
「那也是沈公子的事,林七姑娘為何比他還要在意?」
段翎極緩極緩地搖著金步搖,方才敲打過林聽髮絲的幾縷流蘇相撞,叮噹叮噹響,尾端掃過他的手,有些硌的珠玉抵在掌心上。
林聽佯裝心平氣和道:「沈公子是今安在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我自要放在心上,既見到了,便要出手相助。」
他輕捏著金步搖的珠玉:「如果我說,我想看他的臉呢。」
她也逐漸冷靜下來了:「你是以什麼身份想看他的臉?是以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身份,還是以我……朋友的兄長的身份。」
段翎捏珠玉的手停住,看著她:「這有區別?」
林聽嘴皮子厲害:「當然有區別,如果是以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身份,那麼我們便是平民百姓,定要乖乖摘下面具給段大人看。」
略一思索,她少了些底氣道:「如果是以我朋友的兄長的身份,四舍五入,我們也算半個朋友,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朋友。」
林聽好像忘了段翎在南山閣里曾明確說過不想當她的朋友。
儘管她知道他們並無什麼情誼,卻還是動之以情道:「我今天之所以會帶你進來參觀書齋,不是因為你是錦衣衛,而是因為你是段翎,我朋友段令韞的二哥。」
本來還想說我們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但林聽後來想想,還是不要提小時候的事,免得他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反而更恨了。
說完,她等著他的答案。
段翎走到林聽面前:「你待朋友不是一般的好,對他們萬般維護,先有今公子,再有被梁王擄走的姑娘,現有沈公子。」
林聽仰首看著比她高出不少的他:「朋友本該如此。」
段翎不由自主地低下頭,捕捉她看來的視線,拉入眼底:「好一個朋友本該如此,倘若你的朋友犯了罪,你也會包庇他?」
她看了看今安在和謝清鶴:「我相信我朋友,他們不會傷害無辜,怎會犯罪。退一步來說,就算被定了罪,他們肯定也沒錯。」
段翎再次撫過金步搖:「你就這麼相信你的朋友?」
「對,就這麼相信,朋友間理應互相信任。」林聽話鋒一轉,「怎麼說著說著說到犯罪了。」
他又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起了金步搖,聽著它發出來的聲音:「我只是好奇你究竟有多看重這些朋友,隨便舉個例子問你罷了。」
林聽的目光被段翎手中的金步搖吸引去,怎麼又掉了?
謝清鶴不能開口說話,只能聽他們說,不禁捏著一把冷汗,頻頻看今安在。卻見他只是沉默地聽著,身體放鬆,並無半點慌張。
謝老將軍曾效忠前朝,謝清鶴幼時聽祖父談起過今安在,說他不像他父皇那樣優柔寡斷,又不像他母后那樣溫順,小小年紀行事便穩妥,長大後必定是個可造之材。
如今看來,祖父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個可造之材。
單憑臨危不亂這一點,就勝過無數人。可惜命運弄人,大夏滅了,他成為一個終日見不得光的人。被皇帝發現,難逃一死。
思及此,謝清鶴自嘲一笑,他現在和今安在並無不同,同樣成了個終日見不得光的人,要每時每刻防範外人知道自己真實身份。
以後,他都要這般東躲西藏地生活?謝清鶴垂眸深思。
段翎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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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鶴一眼:「我如果以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身份想看他的臉,你真的會讓他摘下面具?」
林聽也回頭看了謝清鶴一眼,點頭道:「說到做到,只要你以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身份想看他的臉,我親手為他摘下面具?」
置之死地而後生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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