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秋眼光挑剔,嫌林聽繡得丑,讓她扔掉算了,免得被沈姨娘看到,到處說她的壞話。
但林聽沒扔,並不覺得丑, 好歹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用做帕子的絲綢可不便宜。不好看就留著自己用,不送人。
她看到是這張帕子,準備收回去, 換另一張:「我拿……」
「錯了」二字還沒說出口,林聽就看到段翎接過去了。他撫過丑得別具一格的刺繡圖案:「謝謝林七姑娘,這帕子是你繡的?」
林聽撓了撓下巴,難得不太好意思道:「是我繡的。」
段翎手指壓著帕子, 莞爾道:「林七姑娘手藝不錯,這幾條蟲子挺生動的,我從未見過有人能繡成這般,瞧著很是別致。」
聽到前半句,林聽有點小開心,終於有人懂得欣賞了。聽到後半句,她笑容瞬間滯在臉上。
蟲子?什麼蟲子?
林聽試圖糾正他:「段大人過獎了,不過我想說的是,上面的不是蟲子,是草。要不你再看仔細
春鈤
點?真不是蟲,是草。」
段翎還真就借著月光,仔細地看了幾眼,隨後望向她:「是我眼拙了,竟把草看成蟲。」
她乾咳幾聲:「對了,馮夫人和令韞她們怎麼沒來送你?」
說話間,柔滑的帕子從段翎掌心掉落,他指尖一動,將它抓了回去:「錦衣衛離京辦差是常有的事,又何必送來送去。」
林聽言歸正傳:「段大人,今天之事,我……」
他溫和依舊:「是酒惹的禍,你何錯之有。況且你已經多次向我道歉,我還能殺了你不成,難道我在你心中是蠻不講理之人?」
她嘴皮子厲害,能說會道:「段大人怎會是蠻不講理之人,你在我心中最是通情達理了,就是我自己覺得挺對不住你的。」
段翎笑而不語。
「此事,我不會跟旁人提起半個字,也不會讓你名聲受損的。」林聽話鋒一轉問,「段大人,你真的不生氣?」真的不會產生想殺她的念頭?
「不生氣。」段翎放好帕子,似笑非笑道,「如此說,林七姑娘你可放心了?」
她鬆了口氣:「那我在此祝段大人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段翎:「承你貴言。」
說完,帘子落下,隔絕掉雙方的視線,馬車很快便駛出了城門,被城外濃重的夜色掩蓋。
林聽轉身就回去了,不帶一絲猶豫的,陶朱緊隨其後。
也不知李驚秋從何得知林聽去城門送了段翎,喜笑顏開坐在聽鈴院等她回來:「回來了。」
林聽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天,身心疲憊,恨不得快點洗個熱水澡,然後躺床睡個安穩覺:「阿娘,你怎麼在這個時辰來聽鈴院?」
李驚秋放下西瓜:「聽說你是去城門為段二公子送行了?」
「你聽誰說的?」
「你甭管我是聽誰說的,你就說是不是。」負責林家馬車調動的僕從是李驚秋親自招的,她想知道林聽去向並不難,問問就行。
林聽一聽李驚秋的語氣,便知瞞不過她了:「是,我是去城門見他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找他是有與人命有關的『正事』的。」
李驚秋腦子沒能轉過來:「與人命有關的事?」
她腦子轉過來一點了,慌張道:「你這丫頭不會是沾上了人命官司,要拜託段二公子給你擺平吧,我叫你平日裡安分點又不聽。」
一旁的陶朱聽不下去了:「夫人,不是這樣子的,七姑娘她去為段大人送行是因為……」
李驚秋喝住她:「你別說話,林樂允你來說。」
時至今日,林聽終於找到一個想像力比陶朱還要豐富的人了,那就是她的母親:「您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沾上人命官司。」
李驚秋拍拍胸口,抬手輕擰了她一把:「嚇死我了,說什麼與人命有關的事,怪滲人的。你以後再說這些胡話,我定要罰你到祠堂跪著抄一百遍佛經。」
林聽聳了聳肩,壓根不信李驚秋會罰她到祠堂跪著抄佛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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