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沒挪開匕首,讓鋒利刀尖始終碾壓著傷口。
他仔仔細細感受割傷帶來的痛感,面不改色地看著鮮血從身體裡流出去,徹底滴濕被褥,而房間瀰漫著越來越濃的血腥味。
傷口快被刀尖碾爛了,異樣還在,蟄伏在原地。
段翎換了另一隻手,也給左手腕來了兩刀,兩隻手皆鮮血淋漓,蒼白的皮膚上開滿血花,恍若雪中艷梅,在極寒時綻放到極致。
血越流越多,他的臉卻沒失去血色,反倒有異常緋紅。
因疼痛而生的汗滑過段翎的美人尖,淌過好看的眉眼,順著窄挺的鼻樑往下,最終墜落,越過頓在半空的雙手,砸中腿間。
兩道熾熱的溫度隔著幾層布料相碰,發出啪嗒一聲,產生一抹極輕的衝擊力,異樣仿佛被人輕輕碰了一下,疼中帶扭曲的愉悅。
段翎不自覺低吟,長睫一顫,上面的一滴汗水抖落,像淚。
緊接著,他下意識揚起白皙的脖頸,汗流淌過上下滾動著的喉結,沒入微敞的衣領,汗珠掃過如玉的皮膚,落入鎖骨上的小窩。
沾滿血的雙手很是滑膩,一不留神沒握穩匕首,它「啷」掉到床沿,撞了下再甩到地面上。
匕首靜靜地躺在地上,濺出去的血珠弄髒地毯。
段翎抿直唇,十指深深地嵌進被褥,捏緊,擦出血色的指痕,翻出仿佛在輕顫的褶皺,抵抗著一波又一波強烈的欲癮。
兩刻鐘後,他整個人像剛從水裡出來,渾身濕漉漉的,眼尾、鼻尖、薄唇泛著一抹帶紅的潮色,長發凌亂,幾縷碎發黏在臉頰。
還是不行。
段翎雙眼被汗朦朧著視線,望虛空,呼吸很亂。終於,他妥協了,握住了自己,給予舒緩。
在它出來的那一刻,滅頂的愉悅感蜂擁而至。不知為何,段翎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逆光跑來、很模糊很模糊的纖瘦身影,他無意識地動了下紅白交加的手指。
第33章 第 33 章 一夜無眠
段翎不知在榻上躺了多久, 白色的水液混著散發出鐵鏽味的血液滴落,最後凝固在空氣中。
一個時辰後,他起身清理, 將傷痕累累的兩隻手腕浸入清水, 洗去斑駁血漬,水仿佛能沿著傷口滲進體內, 再次泛起疼。
他盯著雙手看了半晌, 目之所及是醜陋的疤痕。
因為黏在手腕上的血漬被水沖開了,所以藏在底下的疤痕完全暴露出來, 而幾道新傷口的皮肉外翻,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色。
段翎慢慢抬手,撫過手腕, 有凹凸不平的觸感,哪怕不看,摸也能感受到這些傷疤的猙獰。
在最後一刻時,他為何會想起她朝自己跑來的畫面……
房間門窗緊閉,不知不覺間,濃郁的血腥味遍布每個角落,將段翎的思緒拉回來, 他用帕子擦乾手腕的水, 去推開窗,然後點燃了放了沉香的香爐。
待沉香味道散開,他又喚僕從去準備熱水, 重新沐浴了一遍,暫時沒管那一盆被血和精弄得十分渾濁的清水,也沒包紮傷口。
沐浴完,段翎去了書房, 一待便是一整晚,直至黎明破曉。
一夜無眠。
*
林聽一夜好眠,意識清醒後又賴了會床再起來。
昨晚李氏拉著她問了一串問題,說三坊街失火,不知段翎去三坊街辦差的時候有沒有受傷,又問她回府時是否經過三坊街。
林聽不想李氏會誤會自己對段翎情根深種,因此沒跟李氏坦白去三坊街的事,只說自己不知道,李氏便叫下人去打聽了。
哎,她母親還真把段翎當未來女婿對待了,那麼關心他……
洗漱過後,林聽懶洋洋地趴在窗台前曬太陽,邊曬邊想能親段翎三十息的辦法,但想到一個排除一個,都不是什麼好辦法。
想到一半,林聽被院中傳來的八卦聲吸引過去。
聽鈴院沒那麼多條條框框,僕從在院中打掃時喜歡聊八卦:「你們聽說了沒,前幾天有人闖進梁王府劫走了梁王的女人,真有膽子。」
拔草的丫鬟:「我也聽說了,梁王大發雷霆,發誓一定要找出幕後之人,將其千刀萬剮。」
林聽挑眉,只要段翎不告發,梁王是不可能找出她的。
澆花的小廝嘖嘖道:「不僅如此,那人還偷偷地往梁王的被褥里放痒痒粉,梁王當晚就中招了,三更半夜喚宮中御醫去診治。」
「你們猜怎麼著,這種痒痒粉跟普通的痒痒粉不一樣,是經過改良的,御醫當時也束手無策,第二天才研究出治療之法。」
他的語氣聽著有點幸災樂禍:「梁王撓了一晚上,臉都快要撓爛了,最後叫人綁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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