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惡毒,劫走了梁王的女人,還給他下痒痒粉?」
正偷聽的林聽:「……」
我哪裡惡毒了,下痒痒粉惡毒?這已經算很善良了好不好。她撇嘴,端過一碟瓜子來嗑。
小廝:「這哪裡叫惡毒,分明是替天行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梁王是什麼品性,一個欺男霸女的惡棍,只給他下痒痒粉算輕了。」
林聽同意地點了點頭。
監督他們幹活的陶朱也是一臉八卦,忍不住插了幾句話:「真的?那人真的闖進梁王府把人劫走,還給梁王下了痒痒粉。」
小廝殷勤笑道:「陶朱姐姐,我騙你作甚,此事如今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呢,我也是昨天去買菜的時候聽賣魚的大嬸說的。」
陶朱沉吟道:「如此說來,此人確實有幾分真本事。」
不到須臾,她又道:「但還是不夠咱們七姑娘厲害,要是換成七姑娘,肯定會毒死他的。七姑娘最厲害了,還特別聰明。」
林聽震驚:陶朱,原來我在你心裏面這麼殺伐果斷的?
掃地的婆子比他們要謹慎,壓低聲音:「小聲點,說梁王是欺男霸女的惡棍,你們不要命了,他不管做了什麼,都是天子之子。」
小廝:「怕什麼,我只在院子裡說說,又不會出去亂說。」
婆子掃乾淨落葉,指了下周圍的牆:「隔牆有耳,當心連累七姑娘,抓緊時間幹活吧。」
不能議論梁王,他們說起別的:「八姑娘的婚事黃了,沈姨娘被氣到生病,這幾天臥床不起。」
說到後宅之事,婆子來了興趣,沒繼續叫他們幹活:「前陣子沈姨娘還到三夫人面前耀武揚威呢,瞧把她給春風得意的。」
有的丫鬟還不清楚細節:「婚事是怎麼黃的?」
「戶部侍郎之子心高氣傲,八姑娘卻在一場詩會上,當眾下了他的面子,令他難堪。戶部侍郎之子認定她不是良配,堅持讓父親上門解除了婚約。」
一個剛滿十一歲的小丫鬟困惑:「就這麼一件小事?」
婆子摸了下她:「你還小,不知大戶人家在意什麼。況且這樁婚事本就是沈姨娘高攀得來,大事小事都要捧著人家戶部侍郎一家子的,豈容八姑娘隨意對待。」
小丫鬟似懂非懂。
「不過八姑娘有機會挽回這樁婚約的,那便是當眾跟戶部侍郎之子道歉。可她不願,沈姨娘押著八姑娘去,她也死活不開口,任憑沈姨娘打罵,也是個可憐的。」
小廝咂舌:「八姑娘居然敢忤逆沈姨娘,真是聞所未聞。」
「我也覺得這不像是八姑娘能做出來的事,以前八姑娘就是個沒主見的,凡事讓沈姨娘牽著鼻子走,是不是有人教她這樣做?」
聽到此處,林聽沒再聽下去,放好瓜子,想出門去段家找段馨寧,她們有幾天沒見面了。
可剛到段家,她還沒有見到段馨寧就被馮葉的婆子帶走了。
馮葉拉著林聽聊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肯放人,話里話外都在打聽她的喜好,也會提到段翎。
ᶜʰᵘⁿʳⁱ
林聽左耳進,右耳出,雖說會回應一兩句,不讓長輩失面子,但也不會太殷勤,叫人誤會。
當能離開馮葉的院子時,林聽如釋負重。
段馨寧至今尚未知道林聽和段翎二人被雙方母親安排過相看,聽下人說她去了馮葉的院子,只以為母親是喜歡自己的這個朋友。
所以段馨寧沒去打擾她們,在房間裡等著林聽來,見到她便道:「看來我母親很喜歡你,以往她很少會主動見外人的。」
林聽心中清楚真正原因,尷尬道:「馮夫人是對我挺好的。」
段馨寧也是隨口一提,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了,與林聽坐在羅漢榻上:「其實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的。」
「那我們算心有靈犀。」
誰知段馨寧忽露出憂愁神色:「樂允,我做了一件錯事。」
林聽揉太陽穴的手頓住,表情變得微妙,想到原著里限制級別的情節:「做了什麼錯事,你不會是和夏世子他偷嘗禁果了吧?」
段馨寧羞紅了臉,捂住林聽的嘴,生怕她再吐出大膽的話。
儘管裡間只有她們,就連貼身丫鬟也在外間候著,但段馨寧還是聽不得這些,面紅耳赤的。
「你說什麼呢!我、夏世子,我們現在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段馨寧語無倫次地解釋,「是我借了二哥的書,但……」
林聽拉下段馨寧的手:「弄壞你二哥的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