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馨寧這回可不敢再對她撒謊了,坦言道:「進過幾次,不騙你。但我二哥不知道,他整天待在北鎮撫司辦差,很少回家的。」
林聽抿唇:「那你在裡面有沒有看到過什麼?」
「書啊。」
「除了書呢?」
段馨寧沿著小石道回自己的院子,很不解道:「沒了,書房裡除了書還有什麼。你是不是在我二哥書房裡發現了什麼?」
她踩著鵝卵石:「不是。你二哥那麼大一間書房,快比上京城裡的書齋了,我就有點好奇。」
「二哥愛念書,阿爹在他啟蒙時就命人建了這書房。」
段馨寧回憶過去,接著道:「小時候,我們愛玩,而我二哥喜歡整天待在書房裡,我們叫他出來一起玩,他也不會出來,掃興。」
林聽魂不守舍地聽著。
「不過我二哥真是全府上脾氣最好的,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他發脾氣。」段馨寧還說上癮了。
這倒是真的,她也沒見過他發脾氣,他待人永遠「溫和」。
段馨寧滔滔不絕道:「我阿娘很溫柔,也很少發脾氣。可我二哥比她還溫柔,性情良善,大家都說,是因為我二哥最像阿娘。」
林聽很想問單純的段馨寧一句「你是認真的」?性情良善的人當得上錦衣衛?不得被吃人不吐骨頭、變幻莫測的官場吞掉。
她可親眼見過他手起刀落殺人的模樣,不帶一絲猶豫。
但林聽最終沒說什麼。
畢竟從段馨寧的角度出發,段翎確實是個性情良善的二哥。林聽違背良心點了點頭:「你、你二哥挺好的,也挺『溫柔』的。」
段馨寧沒察覺林聽的異樣,到現在還懷揣著緩和他們的關系,有機會就在她面前多說好話。
可凡事過猶不及,得慢慢來,段馨寧適可而止。
段馨寧心念一動,提起另一件事:「我阿娘今日在府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問個安呀?我阿娘前兩天還主動向我問起你了。」
她阿娘經常到寺廟住,一住就是半年,在裡面吃齋念佛。上個月才回來,這次預計會在府里住兩個月,又回寺廟住半年。
林聽同意了。
來朋友家,向朋友母親問個好是應該的。細細算來,她只在年幼時見過段馨寧母親幾次。
陪段馨寧去向她母親問安後,林聽就回林家了,沒再去書齋找今安在。原因是天色已不早,得趕在入夜前到李氏跟前問安。
因為不在入夜前回林家給李氏問安,會喜提禁足,她怎敢。
回去的路上,林聽一直在想兩件事,一是段翎書房裡的眼球,二是段馨寧母親對她的態度。
段馨寧母親是個溫婉端莊的女子,儀態萬方,眉眼與段翎有七八分相似,待人親切。譬如見面就牽住了她的手,帶她到榻上坐。
林聽那時挺受寵若驚,轉念一想,應該是因為段馨寧。
她甩了甩腦子,不再想,在夜幕降臨前一刻踏著夕陽餘暉走進林府大門,風風火火找到李氏問安,隨後回自己的院子躺平。
是夜,林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做了個被眼球包圍的夢。
夢裡面,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她,像要把人盯出個洞,到後面爬上她身上,黏液沾到皮膚,如會吸血的螞蝗,死死地吸附著她。
這個夢導致她在床榻上打了一套組合拳,軟枕被褥掉一地。
睡在外間的陶朱聽到動靜進來,看到似曾相識的一幕,她無言地嘆了口氣,習以為常為林聽撿起軟枕被褥,拿出新的過去。
靠近床榻時,陶朱還差點被林聽揍一拳,要不是她用軟枕擋了下,興許會被這一拳揍成豬頭。
陶朱有點擔心未來姑爺的安危,先不說別的,首先得抗揍,不然睡覺時容易被林聽踹、扇、掐,一晚上下來,輕傷是免不了的。
林聽翻了個身,繼續睡。
*
天色漸明,林聽沒能睡懶覺,李氏親自過來監督她梳妝打扮,妝容、衣裙、首飾全換了,很重視林聽與世家子弟的第一次相看。
大燕男女相看的習俗是父母其中一方在場,陪同兒女到某個地方,男女雙方隔著一道薄薄的屏風見個面,互相交流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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