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崖笑著說,「學義叔考慮得很周到,陳村長的工廠這次也在拆除範圍內。」
陳元基淡定道:「該拆就拆,我這個村長肯定第一個做表率,第一個拆!」
他經營的這家工廠是專做木材加工的,竹坑鄉別的不多木材資源特別豐富,僅僅只是加工木材一項一年就能掙不少錢,只是這樣的工廠堵在南街關口附近,每天機器切割的聲音,吵得周邊不得安寧,木屑污染也不容忽視,姜崖就好前就找陳元基,提了這個想法,陳元基倒也有格局,二話沒說答應,只要鄉里能把他工廠里幾個工人工作安排了,其他的什麼賠償或者異地重建都好談。
陳學義被陳元基如此爽快的回答給驚得半天嘴巴都合不上。
大家這下也都不說話了。任誰都知道村長家的工廠可是個搖錢樹,只要開工就有錢進兜里,現在工廠拆了也賠不了多少錢,還耽誤掙錢,但他是村長他就應該先「自損利益」,再要求他人。
可前面坐的這些鄉政府的人呢?他們憑什麼一張嘴說拆就拆,尤其這個姜崖,本來就是個外鄉人,年紀輕輕,嘴上沒鬍子,操盤這麼大的項目,到底能行嗎?
第一次會議在爭議和嚴肅的氣氛中結束,當天晚上姜崖家門口就被人潑了糞。
第118章
二月初九, 天還沒亮就有人在姜崖家門口狠狠摔了一腳。
這人吭哧著爬起來,滿手都是難聞的大糞味……
「誰他媽亂拉亂尿啊!」
朦朧滲涼的春霧中,他邊罵邊爬起來,順著髒東西看過去,只見好幾道昏色不明液體被潑在了大門上,石墩上,台階上,淋淋拉拉的,還夾雜著噁心的黏糊衛生紙……
「臥槽!誰他媽這麼缺德!這是誰家啊!」
高呼聲驚動了左鄰右舍,還在做飯的眾人從家裡跑出來,見狀捂著口鼻紛紛圍過來。
「哎呦這不是那個姜崖家嘛!」
「這不是姜崖家, 這是徐洪福的老房子。姜崖和他媽租住在這裡……」
「這是得罪誰了啊!被人潑大糞!」
「還用問嗎?他姜崖一來就要拆大家房子,誰能高興?!」
「別說潑大糞了,我連殺人的心都有了!拆人房子就是挖人老根, 會遭到報應。」
就在這時,有人從裡面推開木門。咯吱聲中,眾人不約而同閉了嘴,可眼神里不乏探尋、質疑、冷漠……看熱鬧,看笑話,冷眼旁觀者居多。當然也有不少人提醒姜春小心。
「哪個天煞的這麼壞啊!有事不能好好說嗎?搞這些是幹嘛!」
「春,你可別蹭到髒東西了, 趕緊過來!」幾個和姜春交好的女人紛紛喊道。
姜春一頭細t發梳成圓包髮髻,沾染了風霜的臉頰上也無震驚也無怒火,只是默默地掃視了一圈後,轉身回去拎了個桶出來,手機拿著長杆掃帚清掃起來。
只是這種東西又污埋,又噁心,遠遠看著都想吐,何況湊近?但姜春像沒有任何猶豫,沉著臉在眾人側目中一點點清理著……
大家以為能看到聽到她大吵大罵,結果這個女人竟然毫無反應,好像被潑大糞是一件多麼稀鬆平常的事!
「哎呀真是臭!今天早上的飯是吃不下了!」
「那不剛好省了一頓!」
「有些人怕是幾天都吃不下飯!這味歹毒得很,就是洗乾淨好多天都還有!嘖嘖!就說不要幹缺德事!」
姜春的手一頓,冷著臉回過頭來,看著面前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過去一年多她從縣城搬到這裡,剛開始人們對她一個寡居的老女人充滿興趣,尤其她的兒子是一個明明可以拿到更好工作的大學生卻跑到竹坑鄉這個偏遠小鄉鎮當一個小小的辦事員。大家總愛湊上前問東問西,甚至有一陣還掀起給兒子姜崖相親的熱潮,媒人都快把門檻踩破了。姜崖和她對比毫無興趣,後來大家就消停了一陣,以為這對母子眼界高看不上鄉下女人。再後來左鄰右舍發現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來鄉下養老的老女人而已,她兒子也是個扎紮實實給大家辦實事的人,而且還辦成了好多之前不敢想像的大事。大家對他們這對外來母子也算是保持著平和親近的態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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