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別動我!別抱我!」
「我要問她!她不回答我!」
「她不要我了……不要我和姐姐了!」
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整個山陝會館。
史小翠跌跌撞撞把話筒塞回王學海手裡,慌亂說了聲抱歉,跑下了台。
王學海穩了穩心神,道:「一碼事歸一碼事。希望大家不要因為因為選手的個人事情影響投票結果。」
這時候金竹村里那幾個和史小翠相熟的人忍不住說起來了。
「小翠她那個男人不是真心實意過日子的。油嘴滑舌,啥活不干。我要是嫁給他,這日子我也沒法和他過下去。」
「就是。寒冬臘月的,她把兒子剛生出來,還沒喝口熱湯,她男人就要她下地做飯。連裝一下都不願意。」
「這些年,嘴長在她男人身上,亂說一氣,把她埋汰成什麼出軌女人,要我說小翠就不該回來。出去幹啥也好過回村受氣。」
「只是可憐了兩個小孩。」
「小孩們也不懂,只知道埋怨他們親媽!哪知道他們親媽受了多大的哭,糟了多大的罪。」
然而不管金竹村這些人怎麼幫史小翠講話,哪怕史小翠的專家得分幾近滿分,最終500個大眾評委中也只有100多個人投票。總分也只有634分。壓根沒入前20名。
這結果令五位專家大失所望。
安慶生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手中史小翠這張王牌還沒打出去,就被掀了牌桌。這群人就在乎蠅營狗苟那些破事,不知道人活著有多難。
他瞥了眼身旁的梁有仙,「你咋不說話?是不是在心裡憋什麼孬話要諷刺我?」
梁有仙回瞪了他一眼,難得沒有陰陽怪氣,只是搖頭感嘆道:「可惜了!可惜了!」
接下來上台的選手也只有一個人勉強擠進前20名。待三天初賽全部結束,銀峽村的姬條兒獲得第一名,張建德夫婦獲得第二名,蔣志勇等鄖縣組合獲得第三名,竹小蝶獲得第八名……
當晚。金竹村竹姓祠堂。
昏黃的燈掛在斑駁的木樑下,厚重的穿枋上雕刻著的仁義禮智信的故事如今也磨損得看不清楚。四四方方的大廳內還算乾淨,山牆下擺放著一張大桌案,桌案上擺放著貢品以及那張刻著「竹姓列祖」的牌位。
老村長竹茂德端坐在一旁,定定看著站在人群中的史小翠。
這女人消失十來年,又回來了。一回來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金竹村,而是以金竹村人的身份上台表演,最後被全鄉人看笑話。她被人笑話就是金竹村人被笑話,笑話姓竹的無能,笑話姓竹的倒霉。
在這樣大喜的日子發生這樣的事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史小翠,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們金竹村好啊。我們花了真金白銀贊助山歌賽,就是為了把金竹村的知名度打出去,你倒好,你一出現,現在大家都在關注你這點破事。錢白花了不說,我們錢還要少賺了。你說這損失你賠不賠?」
「就是。本來高高興興的大好事,讓你這麼一攪和全完了。到時候金竹村不是和『風景好』、』人好客』、』飯好吃』這些詞掛上勾,而是和他們村的女人不守婦道這種爛事掛上鉤。」
帶頭噴的人一說完,其他人的情緒也被完全勾出來,一時間小小的宗祠里全是罵聲。
史小翠定定站在哪裡,面無表情,眸光安靜地落在前面老祖祖的牌位上,好似身旁人噴的髒話全然和她無關似的,整個人明明還站在這裡,魂不知道已經飄到了哪裡。
這時候,有人忍不住推搡了一把史小翠,「問你話呢?你裝傻呢!」
這一推搡似乎把史小翠的魂推了回來,她慢慢回過頭來看著大家,「想要我怎麼回答?」
她的聲音太過輕飄,以至於站在她身邊的人都沒聽清楚。
「你說啥?」
史小翠唇角扯了扯,「你們想讓我怎麼回答?」
「說我就是賤人?說我就是水性楊花的人?說我就是對不起竹姓老祖宗的罪人?」
「我就該死!我就該被浸豬籠!我就該被兩個娃嫌棄唾罵……」
說到兩個娃的時候她這張臉才鬆動起來,語調哽咽起來,但也只是幾秒,她冷笑起來,「可我被竹興文追著打追著罵的時候你們在哪?我生了女兒被嫌棄沒飯吃的時候你們在哪?我想出去唱曲掙錢被他關在家裡的時候你們在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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