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釋慧清淡笑起來,「金竹村的安慶生來過幾次,捐了香火錢。」
姜崖哦了一聲。中國人信佛求佛純屬處於實用主義需求。需要時便虔誠祈求,不需要時也不用日日敬拜,夜夜求告。安慶生估計是為自己的養豬場以及農家樂生意興隆才來香嚴寺捐錢。
「掛宣傳標語,是小事,也是好事,」釋慧清道:「佛祖也希望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姜崖笑起來,這位主持說話倒是接地氣。
只要能蹭上香嚴寺的流量,就能給□□洞引來不少遊客。
這時,有人大步跨進來,嚎道:「幹嘛呢幹嘛呢?主持,現在整個兒寺廟都歸我們公司管,您可別瞎承諾啊!」
姜崖抬眼看過去,是方才在塔林商量偷砍古樹的兩個人。
釋慧清口念阿彌陀佛,鎮定朝這兩人介紹姜崖和丁南都,「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竹坑鄉和我香嚴寺一衣帶水,只不過在寺廟外面幫忙掛一些宣傳標語,又不影響你們收門票……」
「您想得太簡單了。他們想沾咱們的光,讓遊客都跑到他們那邊玩,以後誰還來香嚴寺?」其中一人不依不饒地瞎喊道。
丁南都大驚,「你們是北京來的投資公司?已經和香嚴寺簽約了?」
「是啊。怎麼著?有問題?」
丁南都重重嘆口氣。這事麻煩了。被拿走經營權的香嚴寺,即便是德高望重的主持,也不過是個被供起來的吉祥物。壓根沒有什麼權力,只能吃齋念佛。
只是不知道這家公司到底什麼背景,竟然能拿到香嚴寺這個國家文保單位的經營權!
怕是縣裡都沒資格置喙。
釋慧清長念阿彌陀佛,默默閉上眼。
「想掛宣傳標語,也不是不行。給錢吧。」一人伸出手,做出掏錢姿勢。
姜崖抿了下唇,朝丁南都使了個顏色,兩人齊齊往外走去。
被人為敲出一方售票窗口的山門,與四周莊嚴肅穆的氛圍極為不搭。
「門票咋漲價了?」
「前幾個月我來的時候才10塊,今天都要收我20?」
裡面的售票員一聽,連連擺手,「買不起就別進去!」
「我只是說說,你咋還瞧不起人了?」
瞬即售票口吵得沸沸騰騰,連落在古樹上休息的小鳥都被驚得撲棱著翅膀逃了。
丁南都一臉憤恨。
「這些人啥都不懂,就知道收門票。」
姜崖靜靜地看了一會,和丁南都在山下村里一處老鄉家蹭了頓飯。飯飽後,姜崖讓丁南都陪著他走了很遠找了部電話。
「你這是要做什麼?」丁南都一臉懵逼。
姜崖笑了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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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雲遮住了月,香嚴寺四周沉暗幽靜。唯有不知處傳來木魚敲擊聲。
咚咚咚……把黑夜扯開,又瞬即粘連。
竹林在山風中搖晃著,如同婆娑鬼影。數道黑影和地面鬼影重疊,快速掠過,不一會便飄至塔林附近。
高僧長眠之處,白日喧譁散盡後,又在黑夜被打擾。青石板上苔蘚濕滑,時不時有人踉蹌,咒罵聲吐出,很快被人制止。
參天樹木高高聳立,從下往上仰望,幾乎不可見頂。
即便三人環抱,也差點距離。
一條大鋸在樹身上試了又試,正準備找准位置下手,樹頂忽然傳來細細索索聲,像什麼隱秘的生物在爬行……幾人一愣,瞬即不敢動。
要知道這塔林里可藏著數百人的肉身,說不定他們的魂魄就在這古寺上空飄璇。
領頭的那人愣定了片刻,低聲罵道:「怕什麼?都他媽死多少年了。」
兩人坐下來,雙腿夾著大樹,一前一後將鋸子刻箍進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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