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祝余愣住了,以撒這種如臨大敵的表現實在令他有些詫異。
他下意識想詢問一些更多詳細的信息, 但無論如何以撒也沒有再說什麼, 祝余只能走向牢房大門。
在推開門的剎那,祝余又回頭看了一眼隱匿在陰影中的以撒, 他總覺得實在是太奇怪了。
當然,這種奇妙的感覺伴隨著門開蕩然無存。
門外沒有站著任何人, 只有閃爍的光屏提示著他應該去往——審訊室?!
不是, 這個鬼地方居然還有審訊室嗎?
祝余感覺他的心在這一刻狂跳,胸膛極速起伏,審訊什麼?審訊他嗎?是不是AI已經發現了什麼,還是他之前在比賽中的表現暴露了什麼?
一直胡思亂想著,以撒的提示又一次在耳邊響起:「什麼都別承認。」
對, 他要裝傻。
根據AI的指引,祝余來到了審訊室,出乎意料的是除卻白色大門上寫了審訊室這三個字外,這裡看起來正常極了。
他緩緩地推開門,審訊室內的擺設地就好像一個與監獄毫無關係的辦公室一樣,可他分明聽到了什麼。
祝余很確定, 在推門前他聽見了審訊室內的竊竊私語, 聽上去似乎有一群人等待著挖出他的秘密,可當他推門後,這些說話聲就像從不曾存在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房間內只站著一個打扮講究的老者,在看到祝余的剎那, 那張森嚴而蒼老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絲荒誕的喜悅。
「你好…?」
「初次見面,祝余,坐。」
祝余老實地坐在了那個屬於他的座位上,
老頭看著祝余,那銳利的眼神看上去簡直就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第一監獄的執行官,這次找你……想必你心裡大概也知道是為什麼吧?」
來者不善。
祝余皺眉,他抬頭看著執行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您說笑了,我一個平平無奇的罪犯,怎麼可能知道些什麼呢?」
老頭冷笑了一聲,伸出穿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在空中點擊,然後祝余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自動播放的視頻。
視頻里是第二次比賽,祝余第一次和電流音交易的時候。
視頻還挺長的,從唐恩出賣他到後來祝余被掐住瀕死,鏡頭毫無保留的記錄下來了他所有的情感——
被背叛的憤怒,受制於人的不甘,窮途末路的絕望以及孤注一擲的瘋狂。
視頻的下一秒,祝余看到了自己的左手如同迴光返照般死死抓住了銀,而身體周圍的空氣無端出現了一道道暗紅色的氣流,因為有一層把暴雨瞬間蒸發為白汽的透明邊界,那暗紅色的氣流更加明顯了。
視頻暫停在了這裡,「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呢?」
「……我不知道。」
「祝余先生,視頻表現出來的已經很明顯了,你的身上燃起了火焰,但是你又根本無法使用超凡力量。」
「嗯,我在聽,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時的情況就是那樣。」祝余說,「如果你做過我的背調的話,應該比誰都清楚我來到這個監獄的目的和我參加比賽的目的。」
「我們經過前後反覆回看慢放,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助燃的設備以及手段。」老頭說。
「所以呢?」祝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是想告訴我第一監獄還有治癒基因缺陷的作用嗎?那可真是現代醫學史上的一大奇蹟,我相信這裡很快就會人滿為患的。」
「祝余,」老頭看著他,「你沒必要這樣防備,如果真像你所說一無所知的話。」
祝余保持沉默,過了一會才開口說:「抱歉,可能是我太過緊張了,畢竟進監獄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您這樣的執行官。」
他面前的視頻又換了一個,「接下來我們來看看第二段吧。」
第二段就更有意思了,正好是他對著洛蘭狂吼的那場比賽,祝余想了一下,哎呦喂還正好是他和電流音交易的一次。
不是,你們截屏都這麼準的嗎?
「你想讓我解釋什麼?」這一次祝余實在懶得等老頭問了,主動出擊,「解釋一下沒有辦法使用超凡能力的我是怎麼樣贏過康伯巴奇家的少爺嗎?」
「不,不是。」老頭沒有被祝余激怒,他只是用一種近乎於憐憫的表情看著祝余,然後開口,「我讓你看這一段,只是想讓你自己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