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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雨滴,祝余仔細打量著這裡——教學樓的頂層是個半開放的天台,有個遮風擋雨的頂,但四面漏風,根本防不住雨,更別說存放物資了。

被騙的可能性很大。

下一秒,祝余瞪大了眼睛向後退了一步!濃腥卻沒有溫度的血液濺在他面前,雨水都洗刷不掉。

之前那個陰魂不散的金髮男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地上倒著幾具看不清面目的學生屍體,還有驚恐四散的人群,他們甚至不敢發出尖叫因為金髮男如同獅子闖入人群一般揮刀,一個又一個影子在刀光中裂開。

刀光劃到的地方,時間的流動也慢了下來,在祝余眼裡一切就像一部慢放的電影,似乎風和雨都變得黏稠了,揮刀,在雨中漫步,水花在腳下緩慢地濺起,然後那些人身首異處倒在地上,濃腥的血液緩慢地溢出,最後定格在祝余的眼裡。

遠處坐在箱子上的銀髮男發現了他們,那張臉猶如容光煥發般露出了笑容,「祝余!我等你好久啦。」

第21章 困獸之鬥【改】

這又是誰?

銀髮男並沒有從箱子上跳下來,他晃著那雙修長的腿神態中居然帶著一種屬於幼童般殘忍的天真,不去看那些四散逃跑的npc,也不在意到處七零八落的屍體,他看向祝余。

「我喜歡這個位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鬼知道。

銀髮男聳聳肩,「雖然看起來它是那麼的普通的位置,但是坐在這裡的人,可以將視線放在更遙遠的地方,就像是徹底掌握整個空間。」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那雙銀灰色的眸子看著祝余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這是一個權與力的位置。」

祝余皺眉,怎麼一個個看上去都病得不輕?這什麼跟什麼,坐在頂樓的箱子上就叫權與力的話他現在爬上屋頂是不是就叫天上神明了?

而且這群人自說自話的本事真的是與日俱進,祝余皺眉,小聲在隊伍語音內詢問聞一,「他們是故意引我們來到頂樓的,你能打過金髮男嗎?」

聞一看向大開殺戒的金髮男皺了皺眉,同樣小聲地回答:「我不確定,大概只能打個平手,而且我和他打的話沒辦法顧及你。」

這就難辦了。

不過在解決完那些NPC後,金髮□□本沒有給祝余這群人一個眼神,只是一臉沉默地回到了銀髮男身邊猶如一座雕像般站立。

「唉。」銀髮男發出了一聲嘆息,「你感受不到這種站在高處俯視眾人的感覺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俯視眾人?祝余可不這麼覺得。

在一個監獄裡,在一場由ai制定的規則下直播被人觀看的他們,談得上俯視眾人嗎?不過都是一群提線木偶,誰又比誰高貴到哪裡去。

「聞一,我數三個數,不用管我,你只要拖住金髮男就行,直接動手。」

祝余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戰鬥力只是拖後腿,但自己不能死在這裡,用聞一拖住這些人,他往下跑應該還來得及。

與此同時,銀髮男微微勾起唇角。

下一秒,金髮男的刀光如約而至,祝餘一個踉蹌堪堪躲過了這一刀,不行,且不說他現在發燒了打不過金角大王,哪怕他身體健康的時候這一刀他也挨不下來。

可是……祝余看向銀角大王,為什麼?

前後太過矛盾了,對面把自己騙上頂樓就是為了殺他嗎?在明知道選手可以用溫度復活的前提下?

而且如果要將他們這一隊殺到無法復活的話,為什麼一開始不殺?

金銀二人組到底在想什麼?

「鐺——」一聲,聞一緊急用從教學樓搜刮的撬棍擋住了下一刀,金髮男倒也沒有陳勝追擊祝余,反而正正好在唯一的出口處和聞一打了起來。

該死!現在他們被徹底困在這個頂樓了。

銀角大王又笑了一下,和剛剛不同,祝余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和暈眩的大腦不同,他的身體完全控制不了地豎起了汗毛,就像是有一條冰冷的蛇在胸口游過。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讓我猜猜你的想法,是不是糟糕,唯一下去的路被堵死了?和——死亡復活會不會刷新身體狀態?」

幽深的瞳子裡跳蕩著妖異的光,淡淡的語氣中藏著冷笑的妖魔。

「你其實挺自負的,祝余。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自負就不是了。尤其是——自負到覺得可以忽略個人能力的差異,掌握整個比賽的輸贏。」

「你到底想說什麼!」

忽然,祝余瞪大了眼睛,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之中走出,他甚至還拖著大包小包的物資——

是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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