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旁邊厚厚的一摞試卷，這才發現他已經寫了好一會兒了，突然良心發現，問宋君湛：「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過來喝一杯？」
鮮血溢出，順著金簪滴落。
紅月立刻將茶端過來。
蕭黎一本正經：「皇兄後宮那麼多妃嬪，我可是你最疼愛的妹妹，不能多選幾個面首？」
蕭黎夾了一筷子菜，細嚼慢咽吃完才道：「你這病算是完全好了？」
說完起身走人。
然而見到她了，才是真正考試的開始。
蕭黎：「我跟誰解釋？誰值得我去解釋？」
蕭黎：「多謝皇兄。」
宋君湛也沒有硬撐，趕緊喝了口茶壓下酒意。
一隻手擋在她心口，簪子幾乎將手掌扎穿，可見她是真的用力了的。
皇帝要被她氣死：「你是公主，怎麼可以如此胡來？皇家顏面何存，朕的顏面何存？」
雖然玄陽說膩了，但他覺得鳳家那小子還是有很大機會的。——公主府難得忙起來，下人們來來回回搬運東西，看似雜亂，但亂中有序。
錦屏嬤嬤雖然是新來的，可管理人很有一套，她也不仗著年紀和身份壓人，而是用道理和本事讓人心服口服，這才幾日，府中上下都被她調動起來，井井有條。
「公主見笑了。」
他低頭把後面的一段話寫完，這才起身，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擦了手過去坐下。
皇帝：「.」
蕭黎都懶得辯解，直接從頭上拔出一根簪子，唰的就朝心口扎。
最終皇帝還是沒有阻止，選夫宴繼續，但他把太后那個名帖拿來，挑出自己認可的兩個人選。
兩張案幾，宋君湛坐在對面奮筆疾書，蕭黎坐在這頭，一壺酒一桌下酒菜，吃得有滋有味。
宴會從門口開始關卡，一共七道關卡，只有全部通關證明自己本事的才能見到她。
皇帝震驚：「你還想選幾個？」
不過他不常喝酒，不太適應那味道，喝得表情都變了。
皇帝瞳孔顫抖：「那怎麼能一樣，還有你不是選夫嗎？」
蕭黎給他一個白眼：「我還一個都沒睡到，怎麼就荒淫了？」
他下令讓這兩人必須去公主府的宴會，若是有人被選中得了公主芳心，好處少不了他們的。
蕭黎死豬不怕開水燙：「我什麼樣的都想要一個，我就這點兒要求，皇兄都不滿足嗎？」
「你」皇帝抬手指著她，氣得手都在顫抖，語無倫次：「你別以為朕不會罰你，你別太過分，朕決不允許你胡來。」
宋君湛失笑，這回答真不愧是玄陽公主。
「聽說太后和陛下都想讓公主選一個駙馬，不知公主可有人選？」
蕭黎將酒杯斟滿，抬眸：「沒有駙馬，永遠都不會有。」
宋君湛愣怔的看向她，一時間心情複雜得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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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被套在這個完美的殼子裡
蕭黎起身離開，獨留宋君湛一人在書閣。
外面春光明媚，為了宴會搬來的鮮花擺滿院子，觸目所及是繁花盛開的春日勝景，而宋君湛腦海中想起的卻是那日在宋家宅邸的銀杏樹下她的回眸一笑。
她說：『我啊，是個俗人，少東家身上確實有我能看得上的，比如這副容貌，舉世無雙。』
她看上的是他的容貌，最後要的卻是他這一身的本事。
自那日之後，他心緒難寧，時不時因她出神，知道能再見她，他心裡的雀躍歡喜難以抑制。
此刻他能平靜的看著對王姑娘一見鍾情的岑岸被相思折磨，可當時，他又何嘗不是？
只是心中執念太重，讓他萬般心動都被壓在心底。
蕭黎從浴桶中起來，接過毛巾自己擦拭身體，緩緩披上寢衣時不知道怎麼心血來潮，突然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十九歲的身體，最是嬌嫩，纖腰長腿、肌膚白皙，前後飽滿的弧度也恰到好處。
入目所及是笑得詭異瘋魔得蕭黎，她一手拿著匕首在空中划過，血滴飛濺。
可這不是她！不是她自己！那身體再破也是她的，那一世再艱難，也是她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砰！」
紅月死死攥住袖子，擔憂的望著裡面，緊張得嘴唇都發白了：「我知道，可公主剛剛情緒不對，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你我都不管，難道放任公主被折磨嗎？」
還有她的手臂上和膝蓋上因為用藥和穿刺取髓留下了很多針孔的痕跡，很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但她每一個都記得清楚。
紅月搖頭：「我不知道，可他對公主來說是不一樣的，他也不會傷害公主。」
許久沒有出現的負面情緒毫無徵兆的死灰復燃，摧枯拉朽般瞬間將她吞沒。
明明只是她的決定，明明她根本不知他的妄念，可僅僅一句話就讓他兵荒馬亂。
蕭黎倒也沒有抗拒，任憑他把匕首拿走，整個人平靜得像是剛剛那個瘋魔的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