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明白這嬤嬤的想法,她被困宮中大半輩子,她想離開那個吞噬了她人生的地方。
王婉清也笑了:「多謝公主。」
不過太后攛掇著皇帝把這名冊送來,那選夫這事兒怕是不容易推脫。
說完轉身出去,六十歲的步伐走得又穩又快,背脊挺直,精神抖擻,比起來的那一日,這錦屏嬤嬤肉眼可見的容光煥發,跟吃了回春丹似的。
錦屏嬤嬤眼神瞬間昏暗,一顆心往下沉,但又聽得蕭黎道:「你有一個月的時間,證明你自己有本事為我所用。」
「老身願服侍公主,畢生所學若能為公主所用,當竭盡全力,絕不推辭,只求公主給口飯吃,得閒時允老身上街走一走。」
蕭黎沒什麼想知道的,她壓根兒就不會給自己選駙馬。
她要是不選駙馬,他們就會一直煩她。
玄陽公主雖然兇殘惡毒,可她是陛下最疼愛的妹妹,身份尊貴,有封地有財產,娶到她,那可是潑天的富貴。
說白了,王婉清就是個麻煩。
蕭黎:「那就按嬤嬤說的做。」
她親自去見了錦屏嬤嬤,說明情況之後,錦屏嬤嬤答應出宮,帶著王婉清。
蕭黎微微斂眸,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點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至於府中的布置,紅月和藍月到底還是太年輕,也沒辦過正式的宴席,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從何下手,反倒是錦屏嬤嬤,蕭黎說了自己的要求,她立刻就把場地選好,還說出需要準備哪些物品,甚至連客人從哪兒進從哪兒出都想好了。
「唉」紅月和藍月連忙扶住她:「嬤嬤,你可不能如此威脅公主啊。」
錦屏嬤嬤上前一步,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髮髻讓她看起來乾淨利落,雖然頭髮花白、面帶皺紋,但舉手投足間從容沉穩,很有氣質。
然而明面上都是這麼說,暗地裡卻都在合計家裡有沒有不那麼優秀又還看得過去的,看看能不能送去選上駙馬。
兩人自然點頭:「奴婢遵命。」
這是要自降身份留下來?
蕭黎冷著臉,威嚴懾人:「教導是一回事,還有一點,我身邊的人必須忠心,在我這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不得對外多言,嬤嬤是先帝身邊的舊人,應當是明白這些道理的。」錦屏嬤嬤認真答應:「老身謹記在心。」
蕭黎對紅月兩人道:「嬤嬤是御前女官,見多識廣,你們好好跟她學,不能讓我虧本。」
錦屏嬤嬤躬身,沉沉蒼老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悠長厚重:「老身自十三歲入宮,而今已至花甲,宮中歲月,四十七個春秋」
蕭黎決定辦個才子宴,不限身份,但限制年齡、容貌和才能,類似於之前登雲樓的燈王比賽,但又有所不同。
她期待的眨眨眼:「公主,我對這些人還算了解,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
他們不僅僅要比試文學,還要比試數算、謀略、武藝、樂器,有點兒類似於考試,最後看綜合分數和偏科天才。
錦屏嬤嬤不卑不亢的應答:「是。」
果真是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錦屏嬤嬤道:「老身一定竭盡全力把會的都教給她們。」
「我尊敬老人,但沒心善到跟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養老,就算你是先帝的人也一樣。」
錦屏嬤嬤瞬間眼淚落下,笑道:「老身多謝公主。」
她打斷了王婉清的話:「老身不敢托大說自己能教公主什麼,但老身服侍過兩代帝王,也有點兒技藝壓身,若公主不棄,為公主教一教身邊的小丫頭也是可以的。」
「這是陛下讓姑姑轉交給公主的,想讓你從中選出一人做駙馬。」
王婉清好像明白了什麼,眼巴巴的看著蕭黎:「公主.」
那就選唄,好好的選。
於是,錦屏嬤嬤留了下來,而王婉清「公主,你不要趕我走。」王婉清哀求:「我會整理、會女紅、會數算、會很多事情,你讓我留下好不好?」
說著竟是要給蕭黎跪下。
玄陽公主府上準備辦宴席,而且還宴請的都是年輕才俊,緊接著太后有意給玄陽公主選夫的消息傳出來,所有人都覺得玄陽公主辦的就是選夫宴。
至於她兇狠,那都是陸衍之冷落她,所以現在的駙馬只要娶了她好好疼愛她不就行了?
她再跋扈,那也是個女人,總得聽男人的話。
整個京城都因為玄陽公主選夫的事情心思活絡起來,有人貪圖美人財富,有人貪圖權勢地位,還有人覬覦玄陽公主手中那一支精銳護衛。
總之,玄陽公主名聲惡毒,但實在是太過富有。
雖然當她駙馬有喪命的風險,但只要能征服她、得到她的一切,那點兒風險又算什麼?
而且只要跟她圓房,讓她生了孩子,那她還不是隨便拿捏?
居然沒寫到親親,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