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發生了這種情況,只能說幸好搬出來了。
宋到源疑惑的看著窗外陌生的環境,心裡惴惴不安的,等到了小區樓下,他困惑的眼神就更明顯了。
裴縉雲把他的行李拿下來,回頭快速看了眼:「你怎麼了,著涼了嗎。」
宋到源搖搖頭,斟酌著字眼:「老公,我們家破產了嗎。」
「……」
裴縉雲動作僵住,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搬,他張了張嘴:「暫住的,我最近要在這裡上學。」
「上學?」
「上班。」
「哦哦,出差,我知道了,那這棟樓都是你的吧。」
「……」
裴縉雲不想說話了,準備拖著行李進電梯,宋到源又問:「沒有管家嗎,為什麼要你做這種事。」
這過的是什麼少爺生活。
裴縉雲聽得超級想笑,不過這棟小區公寓,確實有管家這玩意,為了配合演戲,他只好讓公寓管家幫忙搬運上去。
宋到源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電梯門開,裴縉雲先一步走進去,按著開門鍵,讓管家慢慢進來,宋到源很自然輕鬆的挽住裴縉雲的胳膊:「老……唔。」
管家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
裴縉雲掩飾一笑,感覺到掌心下柔軟的嘴唇蠕動,如同細微的電流竄進神經末梢,指尖一陣發麻,表情很不自然的放下手。
抵達樓層門口,管家走了後,宋到源才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在外人面前叫你?」
裴縉云:因為他以後還想做人。
「我們的事,我們自己知道就行,外人在,要低調點,最近行事分外小心。」
宋到源聯想到車禍的發生,表情也變得沉重,小貓似的眼睛用力眨了眨:「我知道了。」
裴縉雲的房子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所以乍一看十分整潔簡約,因為搬過來沒多久,個人物品也少得可憐,宋到源確信了,這就是裴縉雲出差臨時買下的住所。
宋到源換好了鞋,先是觀察了一圈,面容冷淡的說:「老公,明天叫人把尖銳的部分包起來,不然很容易撞到的。」
裴縉云:「……」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他還能接受,而且宋到源以前也確實混勁十足,到處跌跌撞撞,皮膚白就容易留下痕跡,又是絕望的疤痕體質,裴縉雲特別清楚他身上的疤痕在哪些地方。
宋到源噠噠噠的走到他身邊,不滿的噘嘴:「你都不關心我,這些地方還要我提醒,扣你一分。」
「???」
宋到源以為他忘了,提醒道:「當初我們也說好的,你想我留下,我答應,但如果扣完了分數,我走了你也不會攔著,孩子也留給我,咱們各自安好。」
「什麼分兒,怎麼算的,滿分制多少,打分標準,概率跟我說說。」
宋到源被他說得腦子有點混亂,但很快就帶出來了:「以我為標準的,你也別投機取巧,知道嗎。」
裴縉雲呵呵冷笑。
「扣一分。」
「?」
「不許露出這種笑,我看著不喜歡。」宋到源吸了吸鼻子。
「……」
謹記。
病人,他是個精神病人。
裴縉雲轉身去廚房把吃的重新加熱,其實宋到源目前的身體狀態不適合吃燒烤,所以還打包了一份粥,愛吃的,不愛吃的,都混在一起,由不得宋到源不吃。
加熱後,放在餐桌上,宋到源已經乖巧的坐著,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餓得腦袋都垂下來了。
連最不喜歡的粥都喝了很多。
宋到源吃飯的動作很斯文:「你知道嗎,我最不離開你的,就是廚藝,別的地方都做不出你的味道。」
「……」
你吃過了嗎,你就離不開了。
裴縉雲不是天生會的,只是大學那幾年,不跟父母同住,迫不得已學會的。
而大學期間,也就是宋到源離開A省的這幾年,他們壓根就沒見過面,何來吃過他做的飯呢。
裴縉雲把圍裙撈在手裡,淡淡的說:「你先吃,我去洗澡。」
今天奔波了一整天,洗澡花了點時間,裴縉雲出來時,吹了下頭髮才去客廳,看見宋到源正坐在沙發上吃曲奇餅乾,兩包薯片,兩排德芙巧克力,以及三根大肉腸。
「你是豬啊。」
宋到源頓了下,回頭看見裴縉雲抄著兜,表情笑得散漫,居高臨下的,頭髮看著有些硬,落在眉眼處,他眼睛生得好看深邃,盯著人看時會顯得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