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棄暮在君王半耷著眼抽了一條腰帶後,神色自若的想。
等脫掉了君王的外衫,伺候對方坐上床,鳳棄暮這才看向對方靴子。
君王很少走路,一雙黑底金紋的靴子也沒有沾上什麼污跡,督主半蹲著正欲伸手,卻見那隻腳縮了一下。
一抬頭,就看到君王似笑非笑的神情。
鳳棄暮心底一個咯噔。
只見少年君王輕輕啟唇,散落在肩部兩側的髮絲微晃:
「督主啊,孤雖然沒被伺候過,但也知道脫靴子……該跪著脫!」
脫?
鳳棄暮微仰著頭,看著君王姝麗明艷的臉,以及惡劣到了極致的笑容,喉結突然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忽的說:「跪著脫,本督也行。」
「裡衣靴子……本督都可。」
雲淺然臉一黑,沒有客氣的給了某個膽大包天的人一耳光。
鳳棄暮受了不輕不重的一耳光,頓時清醒了,低頭半跪著地一句話也不說脫下君王的一隻鞋襪。
雲淺然看著反應極快一聲不吭的人,嗤笑了聲:「反應過來了?」
鳳棄暮點點頭。
自然反應過來了,他甚至還想到了要是有一天該打哪裡報復回來。
——就肉最多的地方吧。
小崽子太弱了,其他地方打個好壞到時候他還不是要心疼。
雲淺然疲憊的不想說話了,見對方已經將腿襪褪下,徑直拉過被子掩住腹部。
一秒入睡。
絲毫沒有理會身邊還站著的某個人。
秋季微涼,但秋老虎盛行,所以君王的穿著幾乎跟盛夏沒有多少出入。
只會裡衣由冰蠶絲料子換成了極為舒適柔軟的綢緞料子。
但共同點之一就是——極薄,極軟。
以至於君王仰躺在上面,綢緞都能順著少年君王的身體曲線垂下。
鳳棄暮站在原地看著君王的裡衣,心底久違的升起了一絲疑惑。
君上這十幾年來,愣沒讓任何人看出女子的身份……
督主耳根泛紅的看著君王有些起伏的部位,腦子裡的疑惑漸漸升起——君上,到底有沒有束胸?
念頭一響起,鳳棄暮瞬間像所有男人一樣,怎麼也擺不掉這個念頭,然後愣是直直的看著讓自己疑惑的地方。
沒有的話……似乎也小了點……
有的話……這樣束著睡覺豈不是很累很傷身體?這樣一想,鳳棄暮就有一種想幫對方解開的衝動。
所以,有沒有。
督主白玉般耳朵徹底染上紅暈,連帶著臉頰處也蔓延了一些。
要不要……看看?
督主有些遲疑,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慢慢的伸出手。
手指修長如玉,骨節分明,正一寸一寸的移向君王鎖骨下方的部位……
鳳棄暮緊抿著唇瓣,心臟突突的跳。
剛觸上君王的衣襟,卻猛地收回手。
他看著君王突然從肩上滑下的髮絲,心神一怔,而後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想什麼。
鳳棄暮嘴角抽了抽,而後沒有遲疑的解下床邊的羅帳,旋即大步走了出去。
他剛剛在想什麼?!
竟然想到這樣無聊的事!
……
渠達城的一切慢慢的走上正軌,難民被安排在一處,避免有心人利用。
姬樓派人跟著那些礦工去了礦地,然後帶回了發現鐵礦的消息。隨即姬將軍奉君令在沿著鐵礦處礦工的線索,找到了前朝餘孽利用鐵礦制武器的土爐。並在那裡收到了大量武器。
只是很可惜,當姬樓他們前去抓人的時候,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雲淺然沒有怪罪那些士兵,只是在這裡又待了一兩天,直到其他城友情捐助的糧食送來,百姓和難民結束了吃草皮的日子,這才啟程繼續北上西行。
一來二去,耽擱了四五天。
算是災情中等的城池就有這樣嚴重的情況,雲淺然有理由猜測其他災情影響最大的城市可能更恐怖。
所以直接傳信給那些還沒被薅羊毛尚算富有的城主,向他們借糧。
只是這個借,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捐獻。
但有了第一次的殺雞儆猴,他們怎麼也不敢糊弄君王,試圖欺上瞞下了。
糧食在後面,雲淺然決定在一個月之內回到泰安,也沒有等糧食或者是戰場上拿糧草先行的想法。
馬車軲轆的響,隊伍多出了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盡職盡責的騎著馬走在馬車的一邊,方便及時保護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