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臣民所受之苦當做愉悅自己的樂子,這樣的君王……
姬樓不敢深想,卻也隱隱期待著君王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樣,他吩咐了幾個隨從,然後將車輛停在路邊等待。
雲淺然閉目養神,像是對外面的情況毫不關心。
卻沒想到自己一睜眼,就看到某個善心泛濫的將軍拿著自己的乾糧正要給旁邊一個乾乾瘦瘦的小姑娘。
雲淺然驀的坐直身子,怒喝:「姬樓!」
駿馬上身材高大的將軍聽到君王聲音不由一愣,而後偏頭看過去。
也因為這樣,拿著乾糧的手沒有來的及收回,瞬間被等不及的姑娘一把搶走。
姬樓立即回頭,看著對方逃跑的背影,心底驀的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他還牢記著君上剛剛不悅的語氣,立即驅馬到了馬車前。
雲淺然看著這一幕,有些頭疼的用力摁了摁眉心。
真是蠢貨!
她一手掀開車簾,姬樓見狀也倏的翻身下馬,不讓君王仰視。
剛一落到地上,姬樓就沒有防備的被君王一把攥住,重重的磕到車軒上。
「姬愛卿,誰讓你私自行動?將乾糧分給這些人的?!」
少年君王半蹲在車門旁,纖長雪白的手指將男子的衣襟拉到車門口。
姝麗到了極致的臉上薄怒噴發,生動明艷,剎那惑人。
姬樓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艷,然後猛地回神,旋即才反應過來軍君上的問話。
就因為這?
姬樓不虞的皺了下眉,神色一派正氣:
「卑職只是觸景生情,那小孩年齡像是家中幼妹,一時不忍。」
雲淺然嗤笑了一聲,餘光掃過旁邊皆是雙眼發光的難民,直接鬆開手中的衣襟:
「一時不忍?」
「愚不可及!」
姬樓看著君王鬆開的有些泛紅的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剛毅俊美的臉上儘是不服。
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當頭呵斥。
這樣的經歷實在讓人難堪。
尤其是呵斥自己的對象還是只會驕奢享樂的君王……
雲淺然看到將軍有些難看的臉色,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還加了一句:
「婦人之仁!」
少年君王半倚著車門,如潑墨般的髮絲垂在臉側,襯得本就白皙的膚色愈發蒼白。
像是因為這裡帶著災難的空氣有些不適。
她掃過遲疑著往馬車靠的難民,忽的勾唇,伸手撫向將軍的臉側:
「愛卿啊,既然你心底不服,認為自己沒有做錯,那你就帶孤進那城主府,不傷自己的一兵一卒,也不傷任何百姓。」
君王壓低了聲音,惡劣得讓人只想暴揍一頓:
「如此,孤可以收回剛才的話,還給你解釋一二……」
「若是沒有的話……」雲淺然手指向下拍了拍男子的肩,「謀害君王的罪,孤給你記著!」
姬樓身體僵硬,維持著筆直剛毅的身形,一雙帶著老繭的手狠狠的攥緊,像是一根繃緊的弦。
直到感覺到君王那柔嫩到了極點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才謹慎的鬆了一口氣。
也瞬間將君王的話在腦海里重複了一遍。
他不就分了那小姑娘一張餅,君上為何如此動怒?
姬樓想不通,況且剛剛的君上的行為讓他的心緒現在都還沒有平靜下來,也不能冷靜的分析。
但毫髮無損的將君上帶到城主府,這樣的事簡直沒有一點難度可言,畢竟都進了封陽城,危險怎麼也比在路途上的少。
也不知道君上為何提這個要求。
心下想著,姬樓面上卻毫不遲疑的行禮應下。
雲淺然嗤了一聲,俯身湊近留下了一句話,便轉身回了車廂內。
未經人間疾苦的大將軍。
雲淺然一進了馬車內,旁邊的難民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立即往馬車旁邊沖。
一個個拖家帶口,邊磕頭邊跪在車道上:
「大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們已經好幾日顆米未進……行行好……」
一道聲音響起,後面越來愈多的人在姬樓驚愕的目光下往馬車道聚集。
姬樓眼下一掃,頭皮一陣發麻。
只見越來越多的難民向馬車的四周湧來,幾乎是快包圍了這輛馬車。
耳邊訴苦聲,哀求聲,乞討聲密密麻麻的鑽進姬樓耳中。
要乾糧?
他們出行在外,本就沒有帶多少乾糧,更別說路上他們這些士兵也吃了不少,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了。
就算把他們所有的乾糧非給這些難民,也鐵定不夠!
而且說不定還會因為這些乾糧發生哄搶,死傷無數!
姬樓沒有想到一進城就發生這樣的情況,自以為是自己剛剛給了乾糧,讓這些貪心的刁民惦記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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