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淺然靠在馬車裡,將自己的錢袋拿出來清點了一下。
最後無奈嘆氣。
快完了……
現在只剩下面額百兩的銀票和幾錠最少值十兩的銀子。
碎銀只有那麼幾顆了。
拔不了幾次稻穗了……
少年君王清點完自己帶來的小金庫之後,就面色如常的像之前那樣放到馬車裡的暗格中。
這才想起皇城裡的某人。
當初離開時是給對方帶了話,解藥是每月服一次,算算現在也快半個月了,從泰安城到這裡,快馬加鞭差不多六七日。
也不知道到時候對方派的是誰來拿藥。
至於提前將藥給他,她才不會那麼蠢,給機會讓對方研究解藥。
……
一行人在夜前到了封陽城,落日依然大方的給出自己的餘光,金黃色的光線打在奢侈高大的馬車上。
最前面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不緊不慢伸手示意減速。
城內除開有緊急軍件派送的將士,為了避免傷人是禁止馬車或者馬匹疾行的。
所以雲淺然一行人在城門口減緩了速度。
但看著城門口無精打采的將士,姬樓卻是皺起了眉。
這樣擅離職守,城主究竟是怎麼束下的?!
他目光冷厲的掃過唯有的蜷縮在城牆腳下的幾個難民,而後收回視線打馬進城。
這是受災情況最小的城市,怎麼會有難民在城牆下待著?
馬車不疾不徐的駛到城門口,旁邊靠著城牆的兩個士兵立即上前:
「止步!出示通關文書!」
姬樓神色淡定的將懷裡的令牌拿出。
代表著君王的令牌,就是殷國最高級的通關文書。
這也是姬樓從皇城到現在第一次出示腰牌。
西北受災區,秩序混亂,匪盜滋生,表明身份更方便行事。
當然,也更危險。
……
查看文書的兩個將士目光一滯,而後猛地反應過來跪地叩首。
城牆邊的難民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動了動,然後移到那些人座下的馬匹。
那些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
駿馬的一身皮毛油光發亮,梳理得極為光滑,四肢健壯有力,一雙大圓的眼睛炯炯有神。
這是一匹沒有被餓過的馬。
馬都如此……那人呢?
城牆下的幾個難民眼睛發綠的看著駿馬,不停的咽著口水。
但卻一個也不敢動。
這是那些貴人的東西……
想到這,難民竟是生生將頭低下,不去看那能讓他們飽腹一餐的肉。
姬樓一邊讓地下叩拜的守門將士起來,一邊將剛剛城牆處難民的神態收入眼底,心底的疑惑愈盛。
明明是受災最輕的縣城,為何有難民竟然跑到城牆處?
……
身份亮出,城門大開。
雲淺然一行人暢通無阻的進了封陽城。
耳邊軲轆聲響起,少年君王這才撩起一邊的窗簾看著外面的場景。
只見寬敞的道路兩側,略有髒污,聚集著三三兩兩的難民,或坐或臥,皆是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唇色發白。
第467章 攪動風雲的暴君(47)
在前幾日惡補了殷國受災情況的雲淺然有些不解擰眉,升起了和姬樓一樣的疑惑。
——封陽城分明是災情最輕之地,怎麼災民卻都涌到了城門口?
雲淺然思索了一番,招手讓姬樓過來。
大將軍驅馬靠近馬車。
「找人問問這些災民都是哪裡人。」
姬樓一愣,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君王。
君上會關心這些?
雲淺然意識到對方懷疑的視線,乾脆大大方方的承認:
「怎麼?孤關心殷國的百姓,姬將軍似乎有異?」
少年君王鳳眸微挑,眉梢上揚,是桀驁高高在上的氣質。
這一番行為更像是繁華之城的紈絝子弟看到了稀奇的東西,好奇心泛濫,但解惑之後就會興致缺缺的中止探知。
姬樓腦海里閃過君王現在的模樣,有些失望的驅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