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宅廳堂里,平反昭雪後乾脆辭官的傅竹遠和早就歸隱的袁將軍、安然還有廖大夫正在鬥茶。
「不玩了不玩了。什麼咬盞,什麼擊拂,這都是你們這些文人喜歡的東西,我弄不來。」
袁將軍把碗中的茶湯一飲而盡,「鬥草,鬥雞我可以,鬥茶算什麼樂子。」
安然也玩不來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揉了揉後脖頸,「我說姐夫,你這好歹是太后的娘家,怎麼破破爛爛的,都不裝飾一下?」
「太后節儉,薨逝前特意下詔,傅家不享受任何皇家待遇。」
傅竹遠一臉平和地說著。
他們說的太后就是傅竹衣。
皇帝遇刺後本就神思不定,經過那天的驚嚇後就一病不起,沒幾天就龍馭賓天了。
按照皇帝的遺詔,傅竹衣成為聖母太后,與原來的皇后一起垂簾聽政,輔佐六皇子登基。
只可惜「天不假年」,傅竹衣沒多久便因為身染重疾不幸「香消玉殞」。她臨終前留下懿旨,她死後屍骨不與皇帝合葬,要和姐姐傅冰潔的棺槨一同葬在城外原來松木山靈骨塔的位置。
原來的靈骨塔被破壞後,依然有百姓偷偷摸摸去拋屍,這下變成了皇家陵園的一部分,徹底斷絕了他們的念想。
「說來他們兩個到底去了哪裡了?」
廖大夫忍不住問道,「難道真的準備今生今世再也不回來了麼?」
「噓……」
傅竹遠、安然和袁將軍齊齊擺了擺手。
「不可說,不可說……」
————
邊疆,殘陽如血
一對從小長在江南水鄉的男女看著遼闊寥落的草原,都被這無邊無際的蒼茫落日給深深震撼了。
「師姐……這就是北方啊。原來那些邊塞詩真不是瞎寫。」
卓全拉起圍脖,轉頭對傅竹衣說道,「真的是『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吶。」
傅家被平反了,卓家自然也不例外。作為卓家唯一的遺孤,還救了皇帝一命,卓全如果留在臨安自然也是加官進爵。
可惜他本性就淡薄,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對功名利祿更是視作無物。反正他現在的情況是屬於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乾脆和他「英年早逝」的師姐一同走南闖北。
都說烈女怕纏郎,卓全就不信了,他要是真的鞍前馬後跟隨傅竹衣三年五載,還怕追不到她麼?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註:李白《關山月》)
傅竹衣接著他念的詩說了下去。
她想看看卓不群……費諾的故鄉是什麼樣子。
就像那個人說的一樣,千鯉池裡的魚把魚池當做整個世界,她又何曾不把西湖當做了整個江湖?
她想親眼看看,看看書里說的南國的海,西域的山,茫茫的沙漠……為姐姐看,為這世間所有走不出家門的女子們看看這熱熱鬧鬧的大千世界。
「師姐,我們接下去去哪兒?」
卓全勒住韁繩。
「風吹到哪裡,就去哪裡。」
「什麼?」
突然颳起的朔風吹得人眯眼睛,卓全扯著嗓子大喊,「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我說——駕!」
傅竹衣一夾馬腹,馬兒長長嘶鳴了一聲後竄了出去。包裹在她頭上的紅巾高高揚起……
三千世界,萬丈紅塵,且聽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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