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臉上,我總不見得挨個上手去撩人家袖管吧?」
阿彪哭笑不得地把女人領走了。
看著現場亂糟糟的場面,卓全嘆了口氣,心想這個時候要是師姐在就好了。
那些禁軍和皇城司的傢伙們目空一切,根本不把他們六扇門的人放在眼裡。他們對總捕頭安然到還給幾分薄面,至於六扇門和廂軍的人,乾脆把他們當做最底層的小吏呼來喚去。
「兄弟,怎麼做事有些不地道吧?」
看他們居然喚自己的手下去買酒菜差點來打牙祭,卓全上前理論,「都是給官家辦事,你們這樣也太瞧不起人了。」
「什麼兄弟,誰跟你是兄弟。你連個捕頭都不是。之前跟在個娘們後面,丟盡咱們老爺們的臉。現在那個娘們癱了,你終於有機會上位,不過也只是『代捕頭』而已。什麼時候把那個『代』字去了再來跟我們稱兄道弟。」
禁軍伸出食指,衝著卓全的前胸指指點點。
「哎,別這麼說,這位卓小哥的大哥可是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管不了我們。」
這兩個禁軍一唱一和,就在卓全氣得腦殼痛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沒有『代』字,不知道能不能和二位大哥說話。」
禁軍回頭,只見一個男人推著把輪椅正緩緩朝他們走來。那輪椅上坐著一個紅唇齒白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剛才被他們嘲笑的「娘們」——傅竹衣。
「師姐,你來了!」
卓全一見到她,立即竄了過去。
傅竹衣穿著一身捕頭公服,只是在外頭披了一件狐裘大氅。她雙手搭在膝蓋上,膝蓋上平放著一把佩刀。傅竹衣本就生的好看,穿著雪白狐裘的她更是宛如雪人一般讓人挪不開眼,宛如一尊白玉觀音。
兩個禁軍剛才還嘲笑她是女子之身,如今見她這般威武莊嚴的模樣,都噤聲不敢多言。
「師姐你怎麼來了?」
從昨晚到現在,卓全一肚子委屈沒處發泄,積壓的感情一下子涌了上來,說話聲都帶著些哭腔。
傅竹衣有些驚訝地看了看他紅紅的眼睛和鼻子,不過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讓小太監把自己繼續往前推。
「傅捕頭,得罪了,你不方便進去。」
兩人說著,門神似得一左一右站著,各伸出一隻胳膊攔住了去路。
「大膽!瞎了你們的狗眼,居然敢這麼跟二小姐說話!」
還不等卓全說什麼,傅竹衣身後的男人發出尖銳的叫聲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對方穿著普通人的服飾,但觀其顏色,聽其聲音,一看就是個太監。
兩個禁軍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們是什麼人都不怕,什麼衙門都管不著沒錯,可宮裡的太監除外。雖然大家都是官家的狗,但也有遠近親疏之分。還有誰比太監更貼近皇帝呢?
「公公,公公怎麼到這種地方來呢?」
「哼,當然是為了查案。你們以為是誰讓你們封鎖積善坊的,當然因為傅捕頭發現了重要線索,稟告給了官家。你們倒好,燒香的趕起和尚來了。二小姐……傅捕頭才是這裡最大的官兒!陛下開了金口,這個案子由傅捕頭全權負責。」
這人就是之前伺候在皇帝身邊的小太監。譚公公沒了,他頂了上去,成為新晉的宮內紅人。皇帝讓他出宮跟著傅竹衣辦案,小太監心中無比得意,忍不住開始抖威風。
「公公,輕點聲,輕點……」
傅竹衣離他最近,耳膜都要被他震破了。
「對,對,輕點。陛下讓雜家微服出來陪您查案,這是不是得保密啊?」
「那是肯定,微服私訪。」
太監倒吸一口涼氣,緊張地捂了捂嘴巴。
「都是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不好,逼得雜家不得不亮明身份。我看你們是活膩味了,故意跟雜家過不去對不對?」
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讓兩個禁軍哭笑不得。
「師姐,你進宮原來是為了讓陛下讓我們查積善坊?」
卓全不理他們,把傅竹衣往積善坊里推。
「對,準確地說,是來查德旺莊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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