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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

「啪」的一聲,陸夫人氣得摔了懷裡的暖爐。她咬牙切齒地瞪著沈朝顏,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出口,面前就被遞來一支皇家紫的玉簪。

沈朝顏笑得嬌俏,一雙水杏眼勾魂奪魄,往陸夫人頭上一掃,才道:「我倒是把這件事都忘了。」

她拿起那支玉簪在陸夫人眼前晃了晃,「我現在既是殷少爺的人,身上再留著別的男人送的玉簪,那可就不太好了,還請夫人替我將這支玉簪還給陸司馬。」

沈朝顏端著一副不氣死人不罷休的氣勢,撂下這些話後,起身就走。

身後傳來丫鬟婆子手忙腳亂的聲音,王嬤嬤似乎也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沈朝顏還以為陸夫人一怒之下怎麼著也得把那支簪子給砸了,結果等了半天都沒聽來那一聲響。

她撇了撇嘴,矮身上了馬車。

*

當日夜裡,陸府果然被陸夫人鬧了個底朝天。

陸衡火急火燎地從衙門趕回來,剛進正房,看見的就是陸夫人扯著樑上的白綾,哭鬧著要一死了之的情景。丫鬟和小廝在腳下圍了一圈,抱著她不肯撒手,王嬤嬤跪在門口,哭得驚天動地。

「這是……又怎麼了?」陸衡焦頭爛額地衝進去,剛要伸手抱住陸夫人,就見她情緒激動地把脖子往白綾里掛。

陸衡嚇得當即鬆手,扶額好言哄勸道:「有什麼事,我們下來再說好不好?」

「不好!」陸夫人情緒激動,抽噎著控訴,「陸衡你個沒良心的,我自十六歲嫁你,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我到底有沒有哪裡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你背著我弄個狐狸精似得小娘回府就算了,居然還背著我送她玉簪……嗚嗚嗚嗚,那種成色的玉簪,我都沒有……你居然拿去送人……」

陸夫人越哭越傷心,最後只能聽到她句不成句的嗚咽。

陸衡臉色一白,嘴上卻犟道:「這種莫須有的事,夫人萬不可道聽途說!」

「我道聽途說?!」陸夫人來了氣,嗚咽道:「前年我四十歲生辰,你就送我個破平安扣,這回跟個話沒說過兩句的小娘,出手就是支頂級皇家紫翡翠玉簪。你把我當什麼?!把我這含辛茹苦的二十七年當什麼?」

陸衡被問得語塞,這樣的反應落在陸夫人眼中就成了心虛。

她心頭一涼,哭鬧著又要把脖子往白綾里擱,陸衡想著快些結束這場鬧劇,心一橫,態度端正地先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在場之人都被驚得怔了一下。

雖說在陸夫人面前,陸衡從來就沒什麼架子,可這麼二話不說就扇自己,倒還是第一次。

可他也不解釋,就這麼一下一下地扇著自己,完全沒有收著力道,幾下過後,一邊臉頰已經紅腫起來。陸夫人叫了好幾次讓他停手,陸衡都置若罔聞,最後實在挨不過,陸夫人只得乖乖從繡墩上下來,過去拉住了他。

陸衡也不為自己開脫,雙眼通紅地看著陸夫人,說了句,「是我的不對,讓夫人委屈了。」

陸夫人鼻子一酸,也忘了再與他置氣,蒙頭撲到他懷裡哭得聲嘶力竭。周圍的家僕見氣氛緩和,紛紛自覺退下了,正房裡只剩他們兩人相互跪坐垂淚。

陸衡見陸夫人的情緒穩定下來,溫言繼續哄到,「送簪子的事,確實是我思慮不周,以後我一定各項事宜先問過夫人。」

陸夫人心裡的鬱氣疏解了大半,語氣也跟著軟和下來。

她抽抽噎噎地哼哼,「你就只會講些場面話哄人,你生意上的事,怎麼就避我像避什麼似的?怎麼?怕我坑你還是怕我大義滅親?」

「夫人慎言!」陸衡趕緊捂住了陸夫人的嘴。

他環顧四周,發現確實只有他們兩人後,才放下心來,看著陸夫人道:「這事被人知道,是要掉腦袋的!再說有我操心就夠了,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岔子,你沒參與過也不知情,大可全身而退,何必再跟我受罪。」

「哼!又誆我。」陸夫人不滿道:「如今我倒是人老珠黃,又沒能給你生個一兒半女的,誰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莫不是想道哪一日飛黃騰達了,再一腳把我給踹了!」

「夫人!」陸衡這回真動了氣,說話的聲音也不覺大了幾分,吼得陸夫人也是一愣。他難得在陸夫人面前露出嚴肅的神情,如今這麼一強勢起來,倒讓她果真乖乖地閉了嘴。

「初見夫人之時,我還只是一文不名的白衣一介,若不是夫人用自己的嫁妝供養,我也難有今日局面。我父母早逝,從小寄人籬下,飽嘗人情冷暖,夫人之前,從未有人待我如此。故而從那時起,我陸衡唯一的念想就是讓夫人衣食無憂,風風光光。」

陸衡轉頭拉起陸夫人的手,嘆到,「可我出身寒門,要往上走,人情來往、結交打點,處處都需要銀子。光靠我那麼點俸祿,實在是難以為繼。販私這件事,不可兒戲,我陸衡本就孑然一身,死或不足惜,但夫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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