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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響起另一人的腳步,謝景熙放下空碗,抬頭只見張齡由一家僕攙扶,竟也來了。

「學生見過……」謝景熙咳了兩聲,靠著裴真就要起來,卻被張齡揮手叫停了。

他緩緩行至謝景熙榻前,側身坐了下去,依舊是一副笑靨溫和的模樣。

師生兩人有話要說,謝夫人溫聲叮囑了幾句,便帶著趙嬤嬤先走了。

「今日之事,顧淮還要多謝老師相助。」謝景熙言辭懇切,「若不是老師能施壓掣肘刑部,顧淮也斷不敢與王瑀相抗。」

張齡擺了擺手,語氣也難得端肅道:「可你今日一舉,著實是過於冒險了。」他一嘆,復又道:「要除掉王瑀機會多的是,往後也可從長計議,何必著急?」

謝景熙道:「今日他動我母親在前,對我威脅在後,我若是再放過他,只怕放虎歸山,他以後愈發謹慎,會更難對付。」

張齡不再說什麼,半晌又問:「聽裴侍衛說,王僕射是被你親自射殺於陣前,這麼做似乎……」

謝景熙聞言神情溫淡,道:「王僕射困獸猶鬥,妄圖挾郡主為人質,顧淮此番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哦?他竟然劫持郡主?」張齡挑眉,那雙眼分明是覆於白綾之下,卻仍舊讓人不敢直視。

他自是沒有全信謝景熙的說辭,但也並未再三追問下去,只轉而問到,「王瑀一死,朝中必定會藉此機會清算王黨,羅仁甫如今已經倒戈,願意轉做證人。但其中涉及左驍衛、禮部、刑部、吏部還有鴻臚寺、尉衛寺各部,可說是人人自危……」

謝景熙沉默,片刻只道:「顧淮這些年都只在大理寺任職,朝中政事知之甚少,還要麻煩老師多費心了。」

張齡在國子監任職多年,門生無數,要舉薦幾個靠得住的人當是不在話下。他略一遲疑,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時辰已過二更,張齡準備告辭,起身之時不知想到什麼,腳步一頓,對謝景熙道:「昭平郡主送你回府之後,說是去了刑部。老夫雖不知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一頓,又道:「郡主性格剛烈,眼不著沙,有些事情你瞞著別人不要緊,但最好還是不要瞞著她。畢竟夫妻同體,想是任何人都無法容忍枕畔最親之人的欺騙隱瞞。」

房內的燭火晃了晃,良久,謝景熙才沉聲道了句,「是。」

第79章

「郡主,到了。」

獄卒行至牢門前站定,用火把點燃了柵欄兩旁的油燈。

牢房裡滿是潮濕的霉味,頭頂火光混著黑煙絮絮上升,映出柵欄後面那張狼狽消瘦的臉。

羅仁甫恍惚地抬起頭,看著外面那個熟悉至極的人一時還有些怔愣,直到沈朝顏在獄卒搬來的圈椅上坐下了,他才囁嚅著喚了句,「沈朝顏?」

沈朝顏表情冷淡,到沒在意他直呼自己名諱的事。她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也一向不喜浪費時間和精力在不必要的人那裡,於是她懶得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表明了來意。

「聽聞羅侍郎想要棄暗投明,正好,我有幾個問題,還望羅侍郎如實答覆,表一表誠意。」她語氣懶散,仿若在看一隻可隨意碾死的螻蟻。

成王敗寇,事至如今,羅仁甫的心氣早已被磨平,面對沈朝顏的要求,自是無有不從。他聞言忙不迭從草墊上坐起來,規規矩矩地跪好了。

沈朝顏問:「謝夫人是王瑀授意你帶走的?為什麼?」

羅仁甫略一思忖,如實道:「自是為了以此要挾謝寺卿。」

見沈朝顏不解,羅仁甫解釋道:「謝夫人送走了借住於王僕射府上的溫氏姐妹二人,其中溫二娘子與瓊州刺史崔應衡已有婚約。王僕射以此藉口令小人逮捕謝夫人,接著便私下約了謝寺卿往慈恩寺一見。」

沈朝顏聞言蹙眉,若說王瑀因為蒙赫的死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張底牌,如今有些慌不擇路,但僅僅因為謝夫人的這項罪名,並不至於成為王瑀抗衡謝景熙和謝家的把柄。

況且他私調金吾衛,圍謝景熙於北麓山,明擺著是沒打算給他留活路的。所以,王瑀究竟又是因為什麼,非要至謝景熙於死地呢?

思及王瑀死前的話,似乎是掌握了什麼謝景熙並不想讓外界知道的秘密,而且那個秘密,似乎還跟她爹有關。

沈朝顏略一思忖,繼續問羅仁甫到,「那除了溫氏姐妹的事,王瑀可有私下調查過謝景熙什麼?」

羅仁甫似是沒想到沈朝顏會問這個問題,怔了怔才道:「王僕射確有吩咐小人查過謝寺卿。」

「查的什麼?」沈朝顏問。

羅仁甫支吾道:「大理寺走水那晚,刺客曾匯報我說,謝寺卿伸手了得,應當是從小習武,所以王僕射便讓我暗中查了謝國公世子的習慣和偏好……」

「你說……什麼?」沈朝顏怔忡,片刻又追問:「為何要查謝國公世子的……」

話音戛然,沈朝顏忽然意識到王瑀為什麼要查謝國公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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