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到了最後,總是會屈服於感情和欲望的。
壓抑許久的情感像沖入曠野的洪水,他不顧一切地吻她,摁著她的後腦,翻身將她壓制。呼吸都被纏亂了,謝景熙吻得又深又急,唇齒交疊,有一種近乎暴虐的熱烈。
沈朝顏很快就喘不上氣。
黑暗中不能視物,卻能聽見聲音。
從謝景熙扣住她的那一刻起,兩人的呼吸和心跳都被無限地放大。
她一隻手被他摁在一側,另一隻手卻攀上他的後腰,一路往上。手掌下是他翕動著的背脊,饒是隔著一層衣料,精壯的肌肉線條都難以忽略。
他吻得急切,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口氧氣。舌擠進來,不容分說地強勢,不許退卻地攻城略地。
沈朝顏難以想像,從來都是如玉端方、光風霽月的人物,竟也有如此原形畢露的時候。
難捱的激烈中生出一點得意,五指收緊,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突然的驚痛讓謝景熙回神,唇齒猛合,他嘗到她唇間的一抹血腥。
「對不起……」
他的聲音暗啞,呼吸短促得像不斷敲擊窗欞的雨。
飄忽的思緒收攏,兩人終於想起現下身處何地。到底是別人的屋子、別人的床,再怎麼失控,也總該顧及著一些。
「睡吧。」謝景熙平復了呼吸,翻身背對著她。沈朝顏有心逗弄,緩緩從背後貼上來,對著他的耳朵呵氣,「你轉過去做什麼?」
「別鬧。」謝景熙沒理她,將那隻意圖作亂的柔荑拽進手裡。
「怕什麼?」沈朝顏笑問:「端方雅正的謝寺卿,不會還沒自己用過唔……」
話沒說完,謝景熙一個翻身,將沈朝顏再次制在了身下。他的呼吸急促而熱,雜亂地與她糾纏,旖旎也染上幾分危險的氣息。
而他卻溫柔地別起她耳邊鬢髮,低聲笑到,「沒有男人會怕這種事,也沒有男人不知道如何自己用。」
就算是他往日裡再不苟言笑、難以接近,謝景熙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已在無數個輾轉難捱的夜裡,想著她,做過了無數次。
可是想歸想,真到了這一刻,他腦中卻全是昭平郡主自小嬌貴,值得起一切最好的,萬不能荒郊野嶺、他人之榻上就委屈了她。
謝景熙無奈,既不能委屈她,便也只能委屈自己了。
他笑著捉過沈朝顏的手,在唇間啄了啄,溫聲道:「待使臣的事忙完,便將我們的婚事提上日程可好?」
淅瀝的雨聲宛如小調,把夜都淋得纏綿。
*
次日,沈朝顏心滿意足地睡到巳時才起。
因著昨晚與謝景熙的共眠,兩人正是甜蜜,故而舉手投足之間便多了好些曖昧,看得那熱心的農婦都艷羨不已。
用過早食,兩人換好衣衫準備上路。
沈朝顏本想將自己的首飾留給農婦以示感謝,可謝景熙看了卻說她的東西都是特供,尋常百姓若是倒賣,只會被官府認為偷盜,而自用的話更是僭越,倒平白給人招來禍端。
沈朝顏思忖良久,最後將謝景熙手上的扳指給扒了下來。
早被她欺壓慣了,謝景熙此刻只剩無奈。
不過思及昨夜在這小院裡發生的事,謝景熙又覺莫說一個扳指,就是十個九個也是千值萬值,於是也不反抗,乖乖在昭平郡主的淫威之下摘了手上的扳指。
秋日天高,日頭再一好,心情便跟著敞亮起來。
沈朝顏辭別小院裡的夫妻,伸長脖子張望了一圈,問謝景熙道:「他們何時來接我們?」
「什麼?」謝景熙側頭,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沈朝顏眨巴著一雙大眼兒看他,疑惑道:「你昨夜不是向皇上遞信了嗎?他不派人來接我們?」
眼前之人聞言,眼神飄忽的「哦」了一聲,繼而有些心虛地轉開臉,道了句,「用不著。」
言訖便兀自上了路。
沈朝顏愣了愣,急忙忙地跟上了。
然而一盞茶之後,沈朝顏看著不遠處那塊明晃晃的西大營門牌,總算是明白了謝景熙口中的那句「用不著」是什麼意思。
原來出了小院的竹林往右一拐,肉眼可見的大路盡頭,就是李冕和霍起所在的西大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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