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道:「夫人若不嫌棄,可將車輛停靠在前面的驛站,先同我一道乘車歸京。」
謝夫人愣怔,復又想起方才那位大師的叮囑,「困於囹圄,不破不立。」
所以,溫姝會是當前那個破局之人麼?
謝夫人越想越覺有理,當下便點頭應了。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往謝府行去。
夕陽西下,霞色映天。
馬車在謝府門前停下的時候,謝夫人已經把溫姝的近況了解了個大概。
她雖之前是與王家有婚約,但王翟已死,溫姝堂堂一個官家貴女,總不至於還要為他一個死人守節。所以只要讓沈朝顏那個喪星遠離謝景熙,當前現狀不就被打破了麼?
思及此,謝夫人腳步一頓,轉頭看了眼天色,繼而對溫姝道:「此番多謝溫娘子相助,如今哺時已過,娘子還未用膳,不如到府上用一點再回,也好讓老身還了溫娘子的情。」
溫姝面上微微一怔,趕忙推辭道:「舉手之勞,夫人不必在意。今日出行匆忙,禮數不周,不好上門叨擾,改日……」
「哎……」不等溫姝說完,謝夫人心事重重地嘆道:「前幾日大理寺失火,顧淮因此傷了肺腑。近日茶飯不思,夜深不寐,老身實則也是有些私心,想讓溫娘子看看,替他調一劑可緩解養肺的香,不知溫娘子可願意?」
溫姝面露難色,可略一思忖後還是隨謝夫人下了車。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謝府。
拐角的樹蔭下,沈朝顏撩開馬車探出個頭。
方才謝夫人和溫姝的對話,夜風一送,她也就聽了個七七八八。
雖說謝夫人找的理由是無可厚非的,但沈朝顏總是直覺她對溫姝的態度有些奇怪,就好像……她和謝景熙定親的時候,謝夫人看著她的眼神。
「郡主?」有金看她不對,湊個頭過來問要不要進去。
沈朝顏雙眼微眯,道了句,「等等。」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溫姝出來的時候,是由謝夫人身邊的嬤嬤親自送的。從嬤嬤臉上的表情和恭敬的態度,就知道兩人必定相談甚歡。
沈朝顏心裡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想現在就進去把謝景熙揍一頓。
「郡主,」又是有金湊過來,小心翼翼問她到,「要不要把那溫娘子叫過來?奴婢替您警告警告她,識趣的話,就離謝寺卿遠點……」
話音未落,有金杯沈朝顏一記眼鋒掃得住了嘴。
「本郡主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跑謝府門前來爭風吃醋了?」
沈朝顏氣不打一出來,哼哼著補充,「再說警告她有什麼用啊?謝景熙若是自己不想,就是給他九個十個溫姝,他也是不想。倘若謝景熙自己想,沒有溫娘子還有李娘子王娘子張娘子……難道這全天下的小娘子,你都要去警告一遍不成?」
「是是,郡主教訓得是。」有金連連點頭,附和道:「但願謝寺卿能體諒郡主的一片苦心,不要辜負……」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沈朝顏急得瞪眼,「誰對他一片苦心來著?!我、我我我只是深明大義、心胸開闊!」
突如其來的一頓呵斥,有金一時啞口。
此時車廂外卻響起溫姝的聲音,她對沈朝顏一拜,溫聲道:「臣女見過昭平郡主。」
「……」車裡的主僕二人都噤了聲。
沈朝顏輕咳兩聲,敷衍著應了一句,「原來是溫娘子呀?好巧,你也是飯後出來遛彎兒的麼?」
溫姝沒接這話,而是直接道:「謝夫人今日邀臣女入府,是因著謝寺卿的肺疾,謝夫人擔憂,才請臣女為謝寺卿調配香料方子的。」
「哦……」沈朝顏眼神飄忽,總覺得這麼一來,好像顯得她很介意似的。
「不過方才疏忽,有一劑香料臣女倒是忘了。」溫姝道:「不知能不能勞煩郡主,將這一劑需要添補的香料帶給謝寺卿?」
沈朝顏怔忡,連連擺手道:「我、我我只是出來遛彎兒,我我不去謝府的。」
溫姝卻似沒聽到,將手裡的一包東西交給了有金,囑咐到,「郡主若是不懂這味香的用法,可查閱《天香錄》卷十三的記錄。」
她垂下頭去,復又道:「上次偏殿一事,多謝郡主相助,也謝郡主體諒,替家妹守住聲名。」
沒等沈朝顏再說什麼,溫姝盈盈一拜,轉身告辭了。沈朝顏和有金一頭霧水,不知她這多此一舉的「帶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該不會是……」有金忖道:「在這裡放了什麼你儂我儂的情話,故意讓郡主你吃醋的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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