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顏低頭看了看,嫌棄道:「她家的東西是出了名的又貴又不好用,只能騙騙你們這些外行男人,全灃京沒有女郎會用他們家的東西。」
謝景熙:「……」
「你怕不是被那個老闆娘以色障目了吧?」沈朝顏表情玩味,眼含深意地直盯著謝景熙,看得他劍眉緊蹙。
謝景熙不理她,收回拿著的蔻丹和手脂,臉色愈發的黑沉。
「我告訴你啊,」沈朝顏樂於看他吃癟,自顧清點著東西警告到,「雖說我兩之間沒什麼情分可言,但你好歹是有婚約在身,說話做事要懂距離、知檢點,做我昭平郡主名義上的夫婿,該守的男德還是不能忘記的。」
「……」謝景熙一時無言。
而面前的人說得投入,全然不覺身下馬車忽然的急轉。沈朝顏被顛了一下,險些磕到自己的舌頭,往前撲過去時,下意識便抓住了謝景熙的手臂。
墨藍色廣袖滑開一截,露出手背上一塊明顯的紅斑。
「謝寺卿?」沈朝顏怔了怔,遲疑地看著他的手問:「你……被蟄了?」
謝景熙還沒從她方才的告誡中回過神來,當下只是冷著臉,沉默地將手往回收。
「誒誒誒!」沈朝顏來了勁,想到剛才在訟棘堂里沒確認的疤痕,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她拖著他的手不放,疑惑道:「你被蟄了為什麼不說?剛在太醫署,白醫師正好能給你看看。」
謝景熙不給她摸,動作迅速地整好了寬袖,面不改色地道了句,「小傷。」
瞧他這死鴨子嘴硬的心虛樣,沈朝顏暗忖,當下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強取豪奪,定要摸到他的腕子才罷休!
沈朝顏乾脆直入主題,傾身過去拽著他的袖子往面前一扯。謝景熙被扯得悶哼一聲,衣襟歪斜。
「別動。」她眉心輕蹙,語氣認真,說話間從包里摸出一把平口鑷子。「都說了別動!」
沈朝顏頭也沒抬,摁住謝景熙的手嘀咕道:「斷掉的刺要及時清理掉,我拔眉毛很有一手的。」
前言不搭後語的兩句話連在一起,沒等謝景熙表態,手背上的斷刺就被她眼准手快地拔了出來。她從包里摸出一盒洗髮用的皂莢汁,動作輕柔地替謝景熙塗抹在傷口紅斑處。
女人的掌心溫暖,指尖卻帶著輕微的涼意,小心翼翼地觸摸那塊紅斑時,竟惹得傷處微刺中帶著輕輕的酥癢,撓人得往他耳心裡直竄。
謝景熙心跳微滯,連呼吸都跟著亂了幾拍。
他有些煩躁地扭頭,抬眼之時,目光卻不聽使喚地落在面前那兩片低垂的睫羽之上——濃密鴉黑,像兩把上好的黑檀小扇。
沈朝顏拉著謝景熙的手仔細端詳,溫熱的呼吸一下下撲灑在手背。
謝景熙縮手,卻被她更用力地拽了回去。
清淡的幽香鑽入鼻息,也不知是她身上的味道,還是那瓶塗抹在他手背的皂莢汁。心裡泛起一絲柔軟,謝景熙怔忡,目光便不自知地落在了那兩片濃密的睫羽上。
也正是在這時,塗抹傷口的手一頓,沈朝顏臉上掛著疑惑,那隻手卻在他的小臂上,來來回回、上上下下,一通亂摸——
沒有?不會呀……
沈朝顏不敢相信,又更為仔細地摸了一遍。
確實是沒有……
她滿腹狐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摸錯了手,伸手想去抓謝景熙另一隻腕子。
「郡主摸夠了嗎?」耳邊響起那人一貫沉冷的聲音,此時夾著幾分戲謔,像在看她的笑話。而她,還真像是個抓著一切機會,都要「一親芳澤」的登徒子……
「……」沈朝顏總算老實了,訕訕地放了謝景熙的手,又假意關切了幾句。
心念電轉間,她突然想到什麼,抬頭便與謝景熙的眼神撞個正著。
「對呀!」她語氣興奮,雙眼放光地盯著謝景熙自語道:「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謝景熙背心一凜,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沈朝顏卻忽然來了勁,熱絡地靠坐在謝景熙身側,雙眼晶亮地對他道:「王僕射的么女王彤……不是對你格外青睞麼?」
謝景熙蹙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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