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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準備充分,可真刀真槍也難免緊張。沈朝顏覺得呼吸發緊,悄悄將琵琶往身前再移了一寸,幾乎遮去她半邊的面容。而酒案後的韋正自是沒有注意到這些。

禮數周到的寒暄過後,他便熱絡地拉著穆秋喝酒聊笑,宴歌管樂一起,倒是讓沈朝顏多了幾分安全感。

酒過三巡,宴上氣氛鬆弛下來。

韋正瞅準時機,眼神示意左右。須臾,妝娘和另外幾名身子窈窕的女子便從旁入了酒席。

沈朝顏瞧了一眼,只見她們皆才豆蔻年華,饒是衣衫涼透、淡妝濃抹,眉宇間還是透著些未長開的稚氣。

「奴為大人斟酒。」女子聲音嬌嫩,宛若鶯啼。舉臂之時,芙蓉紋的鮫紗滑開一截,露出一雙纖軟雪白的皓腕。

這些女子都是灃京的高門官宦養在府上的一些所謂家奴。她們從入府開始,便會接受一些專門的教習,從琴棋書畫到床笫之事。

一般的宴席上,可奏樂獻舞;特殊的宴席上,便是斟酒陪客。客人只需喝下她們的酒,離開之時,主人便會安排車馬,將人送到指定的地方。

沈朝顏雖然生長在後院宮廷,但官場上的這些彎繞,她打小就從那些想方設法給她送「娘」的人那裡見識過了。

她當然知道韋正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過,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四目相對,妝娘會意,行去韋正身邊之時,將早就藏在袖子裡的迷藥取了出來。齊胸儒裙在鎖骨下低低的一線,雪山溝壑綿延,很容易便奪去了男人的注意力。迷藥替換助興的春恤膠入了酒。

妝娘傾身過去,要為韋正斟上一盞,然而他淺淡一笑,兩根手指便搭在了面前的杯盞。

斟酒的手一頓,妝娘心下微怔,可還是表情自若地看向韋正,嬌嗔地喚了句,「大人?」

韋正側頭看她,眸子是冷的,可眉梢卻染著濃重的醉意與酡紅。心頭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拽著,握著酒壺的指節都不自覺地泛出白色。

然而下一刻,韋正倏地笑了。

他轉頭看向對面的穆秋,又醉意朦朧地問妝娘道:「今日之宴是為著穆大人所辦,可怎麼都是本官一人在飲,這樣喧兵奪主,是不是該說一句,妝娘照顧不周啊?」

提起的心又落回了肚裡,妝娘釋然,連笑都更多了幾分神韻。

久在風月場上,妝娘自然懂得借坡下驢的道理,當即笑著賠罪,「都是奴思慮不周,怠慢了穆大人,不若奴獻舞一曲,向大人賠罪。」

妝娘起身,腕子卻被韋正捉住了。他挑眉,興致頗高地對穆秋道:「穆大人今日可是有眼福了!要說這灃京三絕,之首的便是平康妝娘舞霓裳,多少名流大賈一擲千金都難以得見的。只是……」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舞台之上的樂娘,隨手一指道了句,「你來。」

一時間,艙內寂寂。

所有人隨著韋正的手轉身,看向樂娘之中,坐於中間靠後、琵琶掩面的那人。

沈朝顏悚然,放在琴弦上的手收緊。

「錚——」

一聲驚響劃破凝滯,沈朝顏呼吸一滯。

雖說從小學習禮樂射御,可她學的到底是文人雅士所愛的箏,而非伶人樂妓所常奏的琵琶。故而方才的演奏雖然不動聲色,但到底只是濫竽充數。若是當下要她獨自演奏,定是會原形畢露的。

進退兩難,沈朝顏怔在當場。

「大人,」妝娘身子一歪,靠過去抱住了韋正的手臂。她眼神輕慢地看了眼沈朝顏,撒嬌道:「這是百花坊新來的妹妹,今日是第一次出場,想的是讓她跟來見見世面,當不起大人如此高看。」

妝娘說著,便朝坐在前排的樂娘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這位是我們百花坊的菱娘,」妝娘道:「要說琵琶,若是她認第二,整個南曲怕是都沒人敢認第一,不如讓她來演奏,替大人助興?」

韋正回頭,將菱娘上上下下地掃了一遍,半晌,才低哂著應了句,「也行。」

妝娘和沈朝顏同時鬆了口氣。

「不過……」

手指輕輕地搭靠在面前酒盞上,韋正似笑非笑地回頭,將那盞空杯往妝娘面前推了過去。

「都說好酒助興,可添舞韻。妝娘既引薦了自己姐妹,承本官一情,受本官賞下的一杯酒,當是不會有什麼話說了吧?」

他唇角一勾,將妝娘手邊那壺酒拿了過來。

潺潺美酒入杯,滿溢而下。

韋正伸手示意,抬頭攫住妝娘驚愕的目光道:「所以,妝娘可以想想,是要飲下這杯酒……還是交出這裡,渾水摸魚的那個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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