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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張齡挑眉,「難道顧淮還有別的打算不成?」

謝景熙不好再說什麼,只沉默飲茶。

好在張齡並不介意,隨意叮囑到,「若是顧淮有別的打算,還是早些與郡主說明。如今沈僕射喪期已過,郡主的婚事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嗯,」謝景熙點頭,「學生知道了。」

張齡淡然一笑,不再糾纏,只擱下手中茶盞,伸手往前方棋盤上一延,道:「若是為師沒有記錯,當年顧淮與老夫相識,正是憑著這局』當湖十局』。」

謝景熙的目光落到前面棋盤,有些羞愧地道:「當時年少,自覺棋藝無雙,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慘敗也是應該的。」

對面的人搖頭,臉上掛著些得逞的孩子氣。那雙眼眸雖然覆著白綾,望過來的時候,卻總讓人覺得目光灼灼,如有實質。他隨手執起一枚白子道:「不知這些年,顧淮的棋藝是否有所精進,可願與老夫再戰?」

謝景熙隨即莞爾,攤掌示意張齡,「請。」

*

國子監門外,沈朝顏下了馬車。

原本她思忖了一路,要找個什麼藉口才好。但後來想想,她沈朝顏做事向來都是想就可以,何時需要什麼藉口了?

於是也不糾結,直接跟門房亮了身份,說要去弘文館。

然等她剛跟著個監生進了正門,便見著三兩學子或是交頭接耳、或是面露驚訝,而後都喜形於色地往同一個方向跑去。她一臉不解地望向身旁的監生,卻見他正好逮著個神情激越的學子。

「大家這是……在幹嘛呢?」

沈朝顏此番專程著了男裝,乍一看只是個眉清目秀的小郎君。故而那名被問的學子也沒甚見怪,掃了兩人一眼道:「他們說,張祭酒正在弘文館與人對弈,聽說似乎是快輸了。」

「什麼?!」問話的監生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只問:「真的?」

「我怎麼知道?」學子表情嗔怪,「我這不是正要去看嗎?」

言訖袖子一甩,頭也不回地跑了。

沈朝顏聽得一頭霧水,湊了個頭過去問:「張祭酒……下棋很厲害麼?」

帶路的監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朝顏,不好說什麼,半晌才恭敬解釋到,「張祭酒是我大周國手,入國子監十多年來從無敵手。之前高句麗和東瀛兩大國手來邀戰,張祭酒同時對戰兩人,只用了三日便將兩人殺得片甲不留、心服口服。」

他說完頓了頓,又想起什麼似的,對沈朝顏道:「郡主您不是就要去弘文館嗎?要不……一起去看看?」

第22章

沈朝顏沒來得及說話,就莫名其妙被拽走了。

穿過兩道垂花門,就到了內院,這裡早已是人頭攢動、比肩接踵的景象。

張齡因為目不能視,故而兩人每走一步,都要口述自己所落棋子的位置。

有去得早的,已經在旁邊支起掛著宣紙的木板,對弈的兩人報一次位置,他們便在紙上用臨時做的實心和空心圓圈標註。人們里三層外三層,把那方小小棋桌堵了個水泄不通。圍觀的不僅有國子監監生、還有各館所的博士和直講。

沈朝顏站在外面,看到的只有黑壓壓的人頭。後面還有人在加入這場無聲的圍觀,沈朝顏被越擠越往前,最後也不知是誰猛地一推,她避閃不及,被那人擠得直接貼在了前人的背上。

「哎喲!」

一聲呼痛於人群中乍起,在本就安靜的小院裡顯得格外突兀。

執棋的人手一頓,謝景熙怔忡地往人群里看去,卻只看見一張張不甚熟悉的面孔。

「怎麼?」對面的人笑著警告,「對弈時分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謝景熙微提了唇角,落下手裡的黑子,淡聲道:「東五南十二。」

張齡沒再說什麼,思忖片刻,含笑接道:「東五南十三。」

棋局還在繼續,而人群里的沈朝顏卻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和謝景熙認識這麼久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這人不僅會下棋,而且還下得這麼好。

蓊鬱陸離的樹蔭下,那人以一肘撐著棋台,背脊微微凜直,雖然衣帶輕緩、姿態從容,面上卻不見任何懶散輕敵之姿。這樣嚴肅而認真的樣子,讓沈朝顏莫名就想到了昨晚,如雨星火之中,謝景熙看她的眼神。

「讓一讓,讓一讓。」

身後有人在低聲叫嚷,沈朝顏脾氣上來,扭頭就對那人吼了句,「閉嘴!」

「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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