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管事連聲答應,垂頭老實道:「小的也是從外面聽說這個法子。說是用貓屍供養巰胃大人七天,冤魂便不敢再來糾纏。」
沈朝顏一愣,這才明白,當日她在木像後面聽到的「裘衛」原是指的巰胃。
傳聞此乃陰間十二鬼差之一,專以索命厲鬼冤魂為食。
這麼一來,就跟那夜管事所說的對上了。
只是……
沈朝顏眉頭一蹙,側頭看向堂上的謝景熙,果聽他語氣淡淡地重複了一句,「冤魂?」
話已說到如此地步,管事自知是瞞不過,只得繼續交代道:「陳尚書生前曾聽聞豐州刺史死於其子之手,且還被焚屍,至那以後,他便開始心神不寧,連夜失眠。有時甚至噩夢頻發,需要有人守夜才能入睡。」
此話一出,謝景熙和沈朝顏都微微一怔,側耳傾身,示意他繼續。
管事咽了口唾沫,又囁嚅著道:「老奴還曾在守夜之時,聽見尚書大人噩夢中驚叫,說什麼豐州的冤魂要找他尋仇一類的話。」
「為什麼他會這麼說?」沈朝顏追問。
但管事只是嘆氣,道:「尚書大人沒提過,老奴自也不敢多問。只是不久之後,陳尚書的失眠就變成了頭痛,每晚都需服藥才能入睡。幾月過去,本以為會相安無事,不曾想尚書大人竟真的……」
話至此,管事開始隱聲啜泣。
謝景熙又接著問了些問題,管事都逐一老實答了。
待到一席話問完,日頭早已下去,夕陽煌煌地在腳下鋪開一到金。
等到謝景熙交代完其他的事物,轉身之時,就見沈朝顏不知何時已經行到他的書案前,手上正拿著什麼東西在看。
他頓時覺得惱怒,行過去一把將她手裡的東西奪下,才發現她看的,竟然是幾日前讓裴真掛出去的解謎尋賞令。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東西被奪走後,沈朝顏不僅不惱,還仰頭看他,那雙杏眼在霞色下盈盈發亮,笑花兒都要濺出眼角。
「謝寺卿,」她喚他,聲音又恢復了陳府之外的那種悅耳動聽。
謝景熙沒理她,拂袖要走,卻聽她笑著問,「若是我能把這道謎解了,你打算怎麼謝我?」
第11章
腳步遲疑了一瞬,謝景熙旋身,只見她將手背在身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笑得頗為狡黠。
許是夕陽太灼眼,不知怎的,謝景熙想起那晚在陳府牆頭上,這人也是擺出一副這樣的神情,然而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那毫不留情地狠狠一踹。
到底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一咽,變成蹙起的兩道劍眉,謝景熙沒理她,把尋賞令往袖子裡一揣,轉身就走。
「誒誒!」身後的人著了急,跟著他小跑出去。
可謝景熙到底比沈朝顏高出不少,直至行到訟棘堂門口,她都沒能追上他。
「誒謝、謝景熙!」
身後的女聲驟然拔高,與此同時,謝景熙只覺腰腹處猛然一緊。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了片刻。
謝景熙低頭,只見一隻瑩白小手,不偏不倚,正牢牢抓住了他紫袍外的金玉帶……
面前人的眼神一瞬便冷下來,仿佛有一陣風,吹得腳下的晚霞都晃了晃。
沈朝顏覺出不妥,這才放開了謝景熙腰間的金玉帶。
謝景熙倒是沒說什麼,轉身垂眸看她,氣壓低得嚇人。
沈朝顏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但還是倔強地高仰著脖子,伸手指了指他袖子裡的尋賞令道:「那個謎,我會解。」
謝景熙似信非信,不動作,不說話。
沈朝顏懶得跟他囉嗦,扯起他一隻手,兀自伸手進他的袖子裡,要去摸那張尋賞令。
指尖接觸皮膚的那一刻,像柔軟的羽毛滑過,酥而癢。
謝景熙渾身一顫,僵硬地往後退開一步,竟然下意識地就將手裡的東西遞了出去。
沈朝顏滿腹心思都在那道謎題上,並未注意到他這樣露怯的一幕。
她行至謝景熙的書案前,扯來一張白紙,開始埋頭寫起來。
「這應該是某種單向或者雙向拼字法,按照一定的規律從一頭或者兩頭,用裡面的符號組合成漢字……」
沈朝顏一邊解釋,一邊嘗試不同的組合方式。
燭光下,那隻纖白的小手快速移動,很快就寫滿了一張白紙。
「不對……」她蹙眉喃喃,下意識問謝景熙道:「這張紙條是豐州發現的,還是陳府?」
謝景熙一愣,回神道:「陳府。」
「陳府?」沈朝顏放下手裡的東西,單手撐著下巴思忖,「那會是什麼規律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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