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顏覺得奇怪,問身邊帶路的老管事到,「那邊……是在做什麼?」
管事一怔,面上倏地就有些慌亂。
他連忙側身擋住沈朝顏的視線,「一些民間的避災儀式,不乾不淨,怕會衝撞了郡主。」
言訖延手道:「郡主這邊請。」
沈朝顏跟著他往另一條路上走開了,卻在心裡默默記下了那間房舍的位置。
子時,沈朝顏故技重施,再次從後院翻了進去。她貓腰避開巡邏的家丁,找到了上午看過的那間屋子。
深夜時分,陳府的人大都睡了。
除了廊下幾盞晃蕩的風燈,就只有這間屋子裡隱約透出些燭光。
沈朝顏在外間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人了,才輕手輕腳地從窗戶翻了進去。
這是一間不大的偏房,屋裡掛滿經幡和白縵,房屋四角都點著燈,明明滅滅、層層疊疊。
燭光把人的影子投得到處都是,如百鬼夜行,沈朝顏走在其間,後背不禁生出點涼意。
這地方也太邪門了些,既不是供奉逝者的靈堂,也不像供奉佛主的佛堂,倒像是什麼歪門邪道的東西……
思忖間,沈朝顏已然行至房屋正中。
她這時才注意到,這間屋子裡好像是擺了個什麼陣法,而她現在所站的位置,就是這個陣的中心。
幾聲輕微的「嘀嗒」破開凝滯的空氣,沈朝顏循聲望去,看見面前一座供奉的木像。
那木像是個獸頭人身的怪物,頭上長著兩個尖角,眼如銅鈴、青面獠牙。
而木像周圍圍了一圈東西,那些「嘀嗒」聲就是從這裡落下的水滴。
沈朝顏心裡緊張,強打精神繼續靠近,等走到木像跟前,她才發現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味,乍一聞,就像是……
血腥氣。
心頭悚然一驚,沈朝顏抬頭,只見木像周圍的上空,每隔幾尺的距離,就被掛上一隻割開了脖子的貓。
一股強烈的反胃讓沈朝顏作嘔,而就在此時,房門也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她趕緊往嘴裡塞了片事先備好的藥草,隨即側身躲在了木像的後面。
晃動的燈火由遠及近,沈朝顏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從聲音辨別,來人應該有兩個。
什麼木質的東西落到地板上,「喀噠」一聲,隨後,一個老者的聲音響了起來。
沈朝顏認出來,他就是陳府那個總管事。
他昂頭看了看木像跟前懸掛的貓屍,對旁人吩咐,「你去看看,把那些死透的都取下來。」
小廝依言去了。
沈朝顏看見老管事蹲下來,從腳邊的那個木箱裡拖出一隻黑貓。
「喵嗚!!!」
不等那隻貓反應,一柄短利的匕首便劃破了他的脖子,鮮血噴濺,那隻貓拼命掙扎,卻被繩子捆住了兩隻後腿。
之後,老管事又挨著從木箱裡取出五六隻貓,都是相同的方式殺了再捆起來。
「行了,」老管事收了刀,看著被換下來的貓屍道:「把這些換上去吧。」
「是。」那小廝應承著,提貓的手卻發著抖,連連掛了好幾次才給掛上。
老管事在下面看著,不禁蹙眉數落,「手腳麻利點,別錯過時辰,惹了裘衛大人怪罪。」
「嗯,是是……」小廝點頭,顫巍巍地繼續掛剩下的貓屍。
「管家的。」
又掛了兩隻,小廝忍不住回頭問管事,「您說這祭拜之法,真的能消災免罪嗎?我看咱家大人的死,或許真是豐州一案的兇手……」
「閉嘴!」管事的聲音忽然凜冽起來,瞪向那小廝道:「你若是再不守規矩,小心日後都開不了口!」
小廝一怔,不再說什麼,匆匆掛完剩下的貓屍,便和管事一道關門走了。
腳步聲漸遠,直至不聞,沈朝顏緩慢地從木像背後走了出來。
思緒還停留在兩人剛才的對話,聽管事的口氣,他似乎是知道些什麼的……
比如,「消災免罪」是指什麼?
又比如,管事口中的那個「裘衛大人」又是誰?
沈朝顏思忖著,抬頭看向頂頭上那個面目可怖的木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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