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儀連連點頭,心說這人靠譜。
「不但如此,船隊也有將近半數在他們的控制之下,稍微有點規模的,都有他們的乾股,或者股份。
淡季的時候還好,旺季的時候船排隊裝貨,他們卡著船的數量,著急的只能加錢,你加三十兩,他加五十兩,一百兩,最後多少就難以控制了。
只有幾個十來條船的小船隊靠著運些他們不稀罕的散貨,勉強撐著。」
「還有下貨的力工。。。。。。。」
魏無涯向來膽大細心,他去了十幾來天,把很多細節都摸了一遍,比朱令儀想的還周全。
散會後,朱令儀打發他回家休息去了,自己還在辦公房裡認真琢磨如何擺平當地的地頭蛇。
***
地頭蛇麼,先不說對錯,人家地盤也是自己打下來的,再說對方也沒朝她出招,肯定不能上來就打打殺殺的。
當然,如果對方找她麻煩,她就只好藉機揚名立萬了。
除此以外,如果不想和對方相接,嗯,最好的辦法是另立個爐灶。
如果她自己花錢建碼頭自己專用,不用他們的,倒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碼頭都有了,她還差幾條貨船嗎?大不了買下來幾個。
自己的碼頭,自己的貨船,自己招勞工,當然是她自己制定規則了。
她
不去摻和當地的碼頭業務,只管自己的玻璃廠,如果對方還不知足,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到時候,說不定她心情好,連地方水運和碼頭一起給整頓整頓。
只是,如此一來,她預計投入的銀子怕是遠遠不夠。
原本,她預計建個大廠房,加上兩排辦公房和食堂,原料庫和成品庫,沙地不值錢,建幾個廠房,又不雕樑畫棟的,只要堅固,有個大幾萬兩夠了。
但是,如果買河道、建碼頭,加上船隊,把整個運輸打通的話,估計沒有二三十萬都不用提。
也好,乾脆就搞個大的。
打定主意,朱令儀特地去了趟內衛那不起眼的辦公房,找傅瑾。
***
傅瑾:能讓這位主兒親自來,肯定不是小事兒。
果然,聽完朱令儀的打算,傅瑾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
半年前,這位還張羅著蓋豬場,半年後都要買河道、造碼頭了!
自己專用的碼頭也是碼頭啊!
人和人的差別咋這麼大呢?
他自詡自己的能力也不差的,如果讓他張羅這樣一件事,他也許會想法子找出刺頭,通過官府正面施壓也好,側面找把柄也好,不管怎麼做,肯定不會想著自己去造個專屬碼頭,完全不跟對方一個賽道。
「這,恐怕得不少錢吧。」傅瑾最後只能提醒一番。
朱令儀點頭,還朝傅瑾眨了下眼,朝上拱拱手道:「正是如此,所以,我這不是尋思著,普天之下,皆為王土,請陛下抬抬手麼?」
「哦~」傅瑾會心一笑,搓搓手指:「上次喝的猴兒酒不錯。」
「沒有!」朱令儀果斷說道。猴子們釀點酒容易麼,再說,這酒越放越陳越好,喝一壇少一壇。
「不過。。。。。。」空手是套不到狼的,還是得意思意思,這個她懂。
「不過什麼?」論討價還價,傅瑾更是在行的。
「醒神凝露倒是還能勻出一瓶。」朱令儀意有所指地道。
「五瓶!」聽到醒神凝露,傅瑾也不裝了。
「兩瓶!」還五瓶,想啥美事兒呢?!
「四瓶!」
「最多三瓶,不然。。。。。。」朱令儀朝上指了指,四瓶,那她還不如直接站宮門外頭朝陛下喊話了。
「行吧。」這東西,哎呦,不能想,效果是真的很好,就是一瓶太小,統共也沒幾滴。
對於他們這個差事來說,簡直是神器。
只可惜,去一趟雲茫山太危險不說,還沒有配方。
據說,陛下咬牙給了太醫院一瓶樣品,結果全浪費了也沒研究出來啥,呵呵。
朱令儀不喜歡拖拉,答應了三瓶就當場兌現,從袖子裡(實際是隨身寶)掏啊掏的,掏出三個指頭大的小瓶子,推了過去。
「我就這兒等著啊。」
傅瑾虛點了點了她,拔開一個瓶口嗅了嗅,深吸一口氣,趕緊塞緊了,揣起三個小瓶子,抓過帽子戴上走了。
小乙幾個低著頭卻暗暗豎起大拇指,傅瑾是誰啊!?
那是只對陛下才好聲好氣的人,有時候陛下把人氣急了還敢直脖子頂兩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