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抓緊了,我帶著你走。」
「別急。」魏無涯一把扯住,呲牙朝後揚揚下頜,「我打前站,老陳幾個落在後面了。」
槽多無口,除了瞪人,還能揍一頓怎麼滴?!
朱令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先把你送店裡再說。」
她繩帶一甩,人和馬只覺得身上一緊一抽,還沒搞清楚就感到自己如同風箏似得起起落落,再一睜眼就到了自家鋪子門外。
這份本事也是不服不行。
朱令儀連續發動異能,加上這兩天一直操勞,此時有些臉色發白。
魏無涯雖然看不大清,但能感覺到她身體微微發抖。
他連忙把人參酒遞給她,「喝兩口緩緩。」
他放心不下媳婦才不顧一切來了,可不是讓媳婦受罪的。
至於老陳什麼的,都是大老爺們,多泡一會兒冷雨怎麼了?!
他還有心情問道:「你咋知道我來了?」
按說他們來得匆忙,根本沒提前送信,又是這樣的天兒,不說都在屋裡躲著,就算有人出來走動也是在家跟前,這還十幾里呢,居然就發現自己了。
難道是媳婦一直惦記著自己?也做個望夫石那樣?
朱令儀丑拒他的大臉,嫌棄道:「你也就是借了馬的光兒。」
***
且不說鋪子裡的人如何驚訝這樣天也沒擋住大東家的女婿過來,聽說後面還有幾個沒到,石掌柜和嚴師傅就連忙張羅起來,一個安排人和馬的住處,一個安排飯食,原本有些淒冷的鋪子裡頓時活泛了起來。
照魏無涯說的,他們原本快馬加鞭的趕路,昨天夜裡暴雨來臨之前離東明縣已經不是很遠了,只是暴雨嘩啦一下來就很大,那感受跟在屋裡想像是完全不能比的。
他們趕路也從策馬飛奔變成了牽著馬步行,再後來更是三步一滑到一步一滑,磕磕絆絆,眼瞅暴風雨越來越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商量後讓他先行一步,然後再「撈」他們。
魏無涯估計,現在陳濟他們應該還在幾十里外磨蹭。
朱令儀重新拿出一小瓶人參酒頓頓喝了兩口。
還真是,要不是這大傻子,她都忘記自己泡的人參酒了,不然上午那會兒一身濕冷就該喝兩口的。
「我先去接人了,要是回來晚也不要著急,我心裡有數。」
她想了想,把小瓶人參酒擱家裡了,又找出一瓶更大的人參酒揣起來,拒絕了想跟著的人,再次飛身掠去。
過了接到魏無涯的地方,她每隔幾里地吹響一次哨子,第四次的時候總算聽到了回應。
再沒有回應,她都以為這幾個人遇難了呢。
找過去才發現,原來是好幾顆大樹折斷,把路給攔住了。
朱令儀觀察一下,至少斷了有四五顆大樹,都是路邊自然生長的那種不成林、不成片的。
平時都還好,可在狂風驟雨中便體現出什麼叫「獨木難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了。
大樹倒伏在路上,少說也有十幾米長,而且,樹冠巨大,連帶下面不少枝枝叉叉,整條路被堵的基本表沒法過。
這些樹搬是搬不動的。
朱令儀也沒想靠蠻力去搬,直接祭出飛刀,唰、唰、唰,就把大樹切斷成十數個一米來長的樹段,樹杈啥的也都削了一遍。
陳濟等人在另一側見了都不用吩咐,自己就連忙動手,又抬又拉的清理出一條能走的道來。
「多謝大東家援手!」
陳濟這個一向挺有自信的京城大管事也不免汗顏,本意是來相助大東家的,結果自己先被大東家給救援了。
說出去就挺丟人的。
「先都喝點驅驅寒,我看雨勢還是加大,咱們儘快出發。」
一大瓶人參酒每人都喝了幾口後傳回到朱令儀這裡,喝的人都感覺到這是好東西,沒人會留在自己手裡。
朱令儀不解地搖晃著還有少半瓶的酒,道:「不給你們的馬喝點兒嗎?」
她家大傻子都給馬喝了,好像效果不錯。
陳濟二話不說,拿過酒壺就給自己的馬來了兩口,其他人也都默默地你搶,我搶,把酒都給勻了。
心裡卻都罵魏無涯太不要臉,這麼好的酒,居然給他的馬喝,他們自己都沒捨得多喝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