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車隊的人夠豪橫,心裡打小九九的村民各個都老實換東西,不真心換的都悄悄躲著走了。
此外,還遇到幾波小團伙打劫的,一看就是沒正經組織的,三五個人,拿著砍柴刀。
真是找死直接去撞牆都比這痛快。
看著人家百十號人的車隊,一人一手指都戳死他們這幾個人,還非跳出來喊打劫。
這是不知道是沒長腦子,還是太異想天開。
這種都不用朱令儀出手,現在車隊夥計們已經鍛鍊出了膽量,遇到這樣的,梁三哥就帶著幾個夥計衝過去一棍子一個,先抽一頓。
他們的梢棍都是朱令儀悄悄讓隨身寶再加工過的,一般的刀砍斧剁都不懼。
這幾個被撂倒了才哭著喊著求饒。
什麼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各種賣慘。
要不是一路上聽得多,見的多,夥計們還真信了。
只是開闊了眼界後,這些小手段已經能被他們識破了,個別還有點心軟的,被傍邊的人一頓罵也清醒過來,每人同情自然慘也賣不下去。
朱令儀讓人把這些打劫的繳械,然後捆著牽在車後,反正他們速度不快,跟著一路小跑,既然有精神打劫,跑點路也好消耗消耗,到下一個驛站或者路過最近的縣城,就交給當地官府去處理。
她手上有東明縣衙門的官貼和謝家的手令,走到哪兒都是正經明路,就是東明縣的管貼不好使,謝家的手令還是很好用的。
可見,如今的官府還不如一個大世家有震懾力。
不過,朱令儀一點不生氣。
她想,等她一來一回走完這趟官道,必要讓她的朱字令旗也變得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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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至於進城後漫無目的亂找,朱令儀特地讓石掌柜帶著大有和小八提前一步去府城做安排。
他們這一路走得慢也有好處,像現在,石掌柜等人好多都學會了騎馬騎騾子啥的。說來男子哪有不愛騎馬的?
一聽說可以輪換著學騎馬,整個白天,騎著閒置的馬匹和騾子練習的就沒斷過。
石掌柜還真不是第一次來府城,此時懷裡揣著熱乎乎的一包銀子,身邊還跟著兩個騎著馬的夥計,別提多昂揚了。
府城,他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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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儀他們車隊還是壓著日落前到了府城城門外。
因為謝老大早給她普及過,府城這種大城的早晚城門都正經關閉的,不像他們縣城的城門那麼殘破,要不是還有人值守,關和沒關差不多的。
府城的城門確實高大堅固。
朱令儀騎在馬上遠遠就看見高大厚實的城牆和古樸厚重的城門。
足足有並排四輛車的通道,有四個持槍著甲的城門兵把守,城牆上的垛口還隱約可見持槍巡邏的士兵。
她眼力好,還沒到城門附近就看到小八和大有站在城門外張望了。
等他們出現在視野,小八撒腿跑了過來,咧嘴笑道:「東家,石掌柜說咱們貨車多,得走旁邊的城門,得交城門稅。他都安排好了,在那邊等著呢。」
朱令儀隨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就見正門不遠處有個小一點的門,果然排著不少車輛,每輛車都或多或少裝著貨物。
再看眼前的城門,果然,都是攜帶少量行裝的行人和一些乘坐車馬的,守門的士兵挨個掀開查看,行人交兩個錢,車馬就交得多一些。
既然是規則,她當然是遵守的。
馬頭一轉就帶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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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不少看到他們這行人的還沒打聽出這是啥車隊,就見人家已經轉頭了。
排隊的貨車放行的速度不算快,朱令儀騎馬走在隊伍旁邊,坐得高,看得遠,很容易看到有兩個不是士兵衣著的人在抽查。
她耐心地等到下一個排隊的開始抽查,注意著流程。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又是另一回事。
就聽一個人問:「從哪兒來的?到哪兒去?」
一個略有些矮胖的成年男子,身著羊皮大襖,摸出一張紙,展開雙手遞給對方看的同時,躬身回道:「有勞兩位官爺,我們從安縣來,就到府城。」
朱令儀已經知道,如今出門行走得到官府開具憑條,也叫官憑或者官貼,上面有始發地和目的地,還有出門的理由,如果是經商,要有貨物種類和數量,以及隨行車馬人數等等。很是具體。
當然,也知道,貨車進城的話,如果邊走邊銷,每到一地就要交稅,如果只是路過,只需要交城門稅。
進門的時候報備了不售賣,結果卻在城裡偷偷賣了卻不補交稅款,屬於逃稅,被舉報或者抓到,要重罰,嚴重的沒收全部貨物,甚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