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兩銀子五個人平分,每個人攤的就不算多了。很快,他們也沒得選了,只把剩下的那頭騾方方面面看仔細了,沒問題,還瞪了那前頭緊著交錢的騾子主人一眼,自己方交了24吊銅錢,又約定了哪天一起去縣城給騾子辦個戶。那邊買了騾子的意思意思地湊過來要求跟著一道去。
朱令儀應了,把半簍子沉甸甸的銅錢收起來,又忙著去招呼一個選好了一頭大黃牛的漢子。
如此忙了一通,不到2個小時,除了羊剩下6隻,騾子最早賣光的,牛還剩3頭,4頭毛驢,裡頭有兩頭母的,價格略高些,有些人得先去籌措錢的。不過相信下午縣城那些聽到消息的人過來,這幾頭也不用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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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儀瞅著時間差不過了,牽過一頭大山羊在最遠的樁子上單獨栓了,回來對潘屠戶道:「潘老哥,你看這鎮集上有哪家中午能正經開火的,中午咱殺羊吃肉,喝羊湯。」
潘屠戶和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熱烈了起來,畢竟這一上午看著人家咣咣咣地收錢,要說心裡不羨慕是假的,好在這個牛馬販子還算做人,給他們搞點湯喝。
潘屠戶抬頭和楊木匠眼神兒一碰,朱少俠先頭把那頭羊栓那麼遠,這是不讓聽見要殺它的意思了。
作為屠戶,老潘比誰都懂這個,畜生也有靈性,提前聽到要被殺,會變得緊張,肉都是酸的。此時兩個人眼神確認:這個朱少俠可不是啥都不懂的牛馬販子。
心中又多了一層衡量。
自來羊肉貴价,吃羊的人,不是家裡有錢的就是手中有權的,普通人吃回豬肉都得咬咬牙,更別提吃羊了。
在場的這幾個人里,除了日升雜貨鋪的羅東平有一次在鹽販子請客的時候吃過一回羊,其他人都只是聽說過而已。
吃都沒吃過,殺了羊誰會料理啊?!
眾人面面相覷,再看向朱令儀。
朱令儀聳聳肩,一攤手,道:「我只會吃。」
怕他們誤解,又指著嘴巴解釋一句:「不是那個會吃,就是。。。。。。」咋感覺還越解釋越亂了呢。
梁大哥一擺手,「得了,都明白,你的意思是就帶張嘴。」
朱令儀右拳一擊左手心,「就是這個意思。還是梁大哥你說得明白。」
這下大家看著遠處那拴著的肥羊可有點愁了,好東西都到嘴邊了,偏偏不會做。
要光是做熟了那當然不是問題,關鍵是這麼好的東西,不能白瞎了,得好好料理料理才對得起這隻肥羊。
他們可都是人生第一次吃羊啊。
朱令儀毫不猶豫地把困難留給別人,自己數錢去了。
哎嘛呀,該說不說,這一上午可沒少賣錢,村民都是拿銅錢抵換銀子來付,朱令儀收錢的簍子都換成大筐了。
此時,被不少人明里暗裡惦記的大錢筐放置在楊木匠等人臨時用木頭板子搭起來的一個簡陋的小棚子裡,確實是小,裡面就三四個人轉身的地方,一個被雜物墊起來的木板充當桌面,把小棚子隔成兩半,桌子後頭有塊大石頭是朱令儀收錢時候的「專座」,對面是一個倒扣的柳條筐,挺結實的,一般人坐坐還沒問題。
至於為啥用個破筐,而不是也弄塊石頭,用梁大哥他們幾個的話說,萬一有人起了貪心,那石頭不就成了別人的幫手了?
至於她自己坐的石頭,必要的時候,她順手掂起來砸人正合適。
甚至為啥棚子搭這么小,也是有講究的,進來交錢的人,最多不超過兩個人,以朱令儀的身手,對付兩三個應該是沒問題,如果弄大了,好幾個一起擠進來,就怕有人趁亂下手啥的。
朱令儀收了錢,直接一摟就把錢看似摟進桌面下的筐里,實際是放進了隨身寶,然後從隨身寶里「渡」了些差不多重的礦石啥的放進去,反正她要建房子,隨身寶存了不少物料在裡頭。
最上面一層放的還是真的銅錢,一百多吊銅錢可是相當重的分量,一般人想搬是不好搬的,偷個幾吊倒是有可能。
先前人來人往,小棚子就臨時搭在了踏雲邊上。有它在,一般人不等靠近就「咴咴咴」地叫起來了,朱令儀就放心地把小棚子的門板子一關,該談價錢去談價錢,該轉悠就四處轉悠,一點不擔心啥的。
搞得別人都猜不出這個少俠的底細,到底多厲害才這麼心大。也因此,反而只有人惦記,沒人敢下手。
這會兒,朱令儀獨自坐在小棚子裡,看似關著門,其實是開啟了植物領域的防護,坐在草地上從隨身寶里把銅錢都挪出來,開始數錢。
隨身寶無語,這麼點錢,它隨便掃一掃就把數目顯示出來了,主人偏愛自己數,那就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