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儀見它不識趣,抬手就DuangDuang幾拳捶下去,到底是自己的馬,她還是小心控制了力氣。
頭馬被打得腦子都暈乎了,就算如此也沒忘記把朱令儀往下甩。
朱令儀肯定不能讓它得逞,任憑它奔跑,只管揪牢鬃毛,時不時給它幾拳,如此折騰了兩三圈,那頭馬實在禁不住拳頭了,再打幾下估計得腦震盪了,只得慢了下來,咴咴地叫了幾聲,認命地馱著朱令儀慢慢開始溜達。
早這麼識趣不就得了。朱令儀得意洋洋地在馬背上一揮手,「走,回去看看還有幾匹,咱們一起收了。」都是咱家的了。
頭馬都老實了,其他野馬躁動了一陣子後也順從地跟著頭馬在四周慢慢溜達,或者吃草或者觀望,倒是沒有逃走。
這邊動靜不算大,其他動物群驚慌了一陣後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正忙著圈馬的朱令儀沒注意到對面的山坡上正有人羨慕地看著她和她馴服的馬。
朱令儀從背簍里把提前準備好的、僅有的一捆繩索掏出來,割了幾段,粗略挽了個套子,分別給頭馬和選中的其他幾匹馬戴上,姑且算是栓馬繩。
正所謂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雖然沒有甜棗,但她有蜂蜜啊。朱令儀拿出一大塊蜂巢,掰了一塊先給頭馬舔舐,果然,馬到死都愛吃甜食的。又給其他幾匹分了分,甚至還有自己湊上來的,好吧,吃她的蜂巢,從此後就都是她的馬了。
又靠武力搞定幾頭健壯的野牛,還圈了幾頭不錯的小牛。
朱令儀美滋滋地坐在頭馬的背上,晃晃悠悠地巡視自己的戰利品,嘴裡還道:「你已經是我的馬了,總得給你取個名字。你喜歡什麼樣的名字?追風?嘯月?不行,不行,嘯月像狼。」
。。。。。。
「追風有啥意思,咱叫追日吧?」頭馬晃著腦袋打了個鼻響。
「怎麼?不喜歡?嗯,喊出來是不太響亮,我可真是個起名廢啊。咱再想想啊~」
順毛的時候朱令儀還是很好說話的。坐在馬背上,目光瞥到天上的流雲,一絲絲的,顯得又白又輕,不像曜日星的灰雲,髒得讓人沉重。
「不如叫踏雲吧,腳踏青雲破蒼穹!」
「好了,以後你就叫踏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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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稍遠的一處山根兒,一個粗布衣衫的少年坐在一顆枝葉稀疏的大樹杈上,滿眼羨慕地看著山谷里的人和馬。
其實雙方離這麼遠只能看個輪廓,具體什麼樣的人是看不真切的。但他除了視力好,還會自我想像,此時嘴裡咋呼著:「我看算是見到能人了。以前一直覺得姜家哥幾個厲害,再就是咱爹和七哥,現在要我說,你們一群加起來都比不上人家一個!」說著還揮手比劃著名。
「你到底是哪伙兒的?」梁三哥朝討厭弟弟丟一塊小石頭,「還沒看完,趕緊下來。」
少年翻了個白眼,「我說的實話。哎,你們說,我能不能拜人家為師啊?」
「想屁吃呢。」梁二哥嗤笑一聲,「趕緊下來,看刮破衣裳,回頭你娘不削你!」
這個威脅好使,少年趕緊瞅瞅自己的衣衫,小心地從樹上溜了下來。他家兄弟多,不值錢,他娘最愛念叨他們哥幾個是三費:費糧、費錢、費布。
不過他還是念念不忘,湊到沒說話的梁老七身邊,胳膊肘輕懟對方一下,「哎,七哥,你說能行不?」
梁七一笑,「這事兒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們要是在不想辦法,就沒法回去交差了。」他們可是跟爹娘拍著胸脯保證進山能捉到野馬野牛的,家裡還等著牲口乾活呢。
聽到這話,領頭的梁二哥也有些撓頭了。
說起來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和姜家老二、老三進山打獵迷了路,轉悠了兩天轉到一片山谷,在山谷里發現了野馬群,和野牛啥的。
那可是馬和牛啊!哪怕是野生的,也是正經能幹活的大牲口!要說心裡沒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當時他們迷路還又累又睏乏,附近還發現了狼的蹤跡,所以別說追蹤野馬群了,都怕自身都難保呢。他們也只好先努力記下地方等以後有機會了再來。
那次進山前後花了十幾天的功夫才回到家,兩家人都急壞了,派了好幾路人進山來找,沒想到他們迷路後走了那麼遠,甚至進了深山。
緩過來的梁二和姜老二、老三少不得吹噓山裡的見聞,尤其是姜老三的嘴,野馬群的事沒少被他拿出來胡吹。
當時他娘就嗤他,光看見有啥用,倒是牽兩頭回來,不論牛還是馬,等秋收了咱也好有牲口使。
梁二腦瓜子一熱,當時拍了胸脯說:「這有啥,我那不是沒個準備麼,娘你等著,等哪天我好好準備準備,咋也牽兩頭回來給你使。」
同一時間,姜家也差不多。只是姜家動作快,聽說山里見到野馬和野牛群,姜家哥幾個連同他家老爺子沒過幾天就進山尋摸了。只不過野馬群要是那麼好碰見,就不會這麼稀罕了。
姜家人在山裡轉了好幾天連到上次迷路的山谷都沒找到,更別說野馬群了,一根野馬毛都沒見到。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