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孟松年和莊佳儀都不會知道,昨晚還陌生的兩個年輕人,此刻已經領上了鮮紅的結婚證。
只因官穎棠提出的第二個條件是——
「我和你領證的事,在你父親定好的婚禮日期前,只能我們彼此知道。」
官孟兩家背著她連婚禮的日子都偷偷定了,她也要背著他們,偷偷把證領了。
雖然看起來很幼稚,可在
官穎棠心裡,至少能獲得一點微末的,不願被擺布的心理平衡。
從民政局出來,已經接近12點。
官穎棠坐在孟清淮的車上,窗半開著,她抬頭打量北城的車水馬,紅牆磚瓦。
四九城和港島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城市。同為國際大都市,北城明顯有著更深厚的歷史文化,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古老的胡同道兒,長安街的川流不息,皇城腳下悠遠的莊嚴感,一切一切,都是陌生的氣息。
可陌生卻是興奮的開始。
意味著官穎棠接下來的時間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撒野。
「付旭,訂個餐廳。」車上,孟清淮朝前排的特助說。
付旭在亞灣工作三年,從孟清淮進公司起就是他的貼身助理,彼此間十分信任。
「好。」付旭點頭應好,拿起手機的同時,卻忽然轉身問官穎棠,「太太,您有沒有特別想吃的菜?」
官穎棠一頓,神情不自然地僵了下,「……是但(隨便)。」
付旭:「啊?」
這一聲「太太」讓官穎棠十分措手不及,語言都跟著混亂了一秒,改成普通話:「我是說,我都可以。」
付旭:「行。」
不過幾句話,官穎棠瞬間從那種興奮中抽離出來,回到現實——
包里揣著剛領的結婚證,新鮮的,熱乎的紅色本本。
她結婚了。
上學時和姐妹們討論的風雲人物,現在已經變成了自己的老公。
怎麼聽都有些魔幻。
邁巴赫安靜地駛在北城的馬路上。儘管內心微妙,官穎棠依然筆直優雅地坐著。這一趟叛逆之旅是她的秘密,孟清淮面前,她還得是那個端莊優雅,書香世家的官家大小姐。
正值午餐時間,城市擁擠如潮,汽車斷斷續續地開著。
官穎棠昨晚幾乎沒怎麼睡,淺淺眯了兩三個小時,一大早就去了機場。眼下遇到堵塞的車流,她起初還耐心看了會,可看著看著,疲憊的困意湧上來,人不知不覺就靠在位置上睡了過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珍珠色的刺繡旗袍,外面披了薄的羊絨披肩,孟清淮發覺她睡過去,是披肩滑落了些下來,羊絨的質感掠過他手背,帶起柔軟的觸感。
他轉過身,只見官穎棠閉著眼,睫毛在眼底覆下濃濃的陰影,明明已經繫著安全帶,雙手卻還是交叉抱著自己,似乎潛意識也在控制著自己的儀態。
忽然的一陣風從車窗外吹進來,吹起女人臉頰的髮絲。
她皺了皺眉,用手撥開。
手機這時在靜謐的車廂里忽然響起。
是莊佳儀的來電。
孟清淮垂眸,手滑到靜音鍵,而後才按下接聽。莊佳儀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聽上去有幾分遺憾:
「清淮,周末你不用飛香港了,官家剛剛聯繫我們,說官小姐和朋友出去旅遊了。」
飛機落地北城的時候,加多利山的別墅里,官志亨和霍泠夫婦也終於發現了女兒的離家出走。
官穎棠只給父母留下一封說是去和朋友出去散心的信,並表示婚禮前會準時回來,讓官志亨和霍泠不用找她。
可官志亨惱怒極了,約好的雜誌採訪,要去參加的公益講座……太多的行程突然被取消。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們和孟松年夫婦約好了,這周末讓兩個年輕人出來飲茶,加深了解。
事發突然,霍泠只能一邊安撫丈夫,一邊給莊佳儀打去電話,稱官穎棠臨時起意和朋友去度假。
這才有了莊佳儀打給孟清淮的這通電話。
然而孟清淮波瀾不驚,淡淡道:「好。」
兒子過分冷靜,讓莊佳儀有些不安,「你說官小姐是不是有意避開你?不然怎會這麼巧,在這個時候去度假?」
「……」=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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