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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聽眠伸手按住李長青另一隻手,也站到李長青面前,切斷了李善的目光。

並且喊了他一聲。

她依然沒明白李善的目的,但這個已經不是急需解決的事情,重點是她發現李善正在進行一種條理清晰的挑釁。

李善顯然很害怕,故而言辭越來越激烈,好像已到強弩之末,再說幾句就會撐不下去。

這樣的過激行為,很容易讓人想起賭徒。

他在賭是自己先崩潰,還是李長青先動手,並且全部籌碼都押了自己要贏。

李善目的明確,而且甘願承擔極高風險。

發瘋,紅漆,語無倫次,色厲內荏。

錢。

竹聽眠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想到這幾個詞,重新掀眼看向李善,「我以前看的所有電影裡,只有一種情況會被潑紅漆。」

「你潑了我的民宿,可我沒有欠錢,」竹聽眠問他,「你呢,也是看電影學的嗎?」

李長青怔怔地聽完,立刻看向二叔,「高利貸?」

李善真是不會隱藏心情,聞言,情緒立刻出現裂縫,卻還在強忍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他立刻拔高聲調去喊李長青,「你就躲在女人後邊?」

這場景輪誰來看都不會覺得地上跪坐的人是家裡的長輩。

竹聽眠也大聲問:「李善,你老婆呢?」

這一問,李善的注意力又不得不回到她身上。

「關你什麼事。」他說。

「我是猜對了吧?」竹聽眠說話時特意盯著李善的眉心位置,一眨不眨。

從心理學上來說,這樣由上至下而且抬高位置的凝視會讓人感到壓迫。

此時配合這句話,再適合不過。

李善的表情已經變得很難看,竹聽眠正要繼續往下問,院門外頭忽而叫罵著衝進來個男人。

「你就仗著李家沒人動你是吧?我動你!我今天打死你!」

這男人膀大腰圓,衝進來的陣仗跟個飛彈似的,還裹帶著年節里特有的冷風,撲了竹聽眠一臉硝煙味兒。

來人表情也是怒極,沒同在場任何一個人說廢話,直接揪住了李善的衣領,拖垃圾一樣將他拽出去。

「蘇大哥!」陳蘭先喊了一聲,李長青緊跟喊了聲:「叔!」

竹聽眠一時分不清他是在喊哪個叔,又聽他說:「我去看看,不能真把人打傷。」

這年過得一波三折,竹聽眠還在回憶著剛才李善的表情,忽而感到袖子被人拽了拽。

李長真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問:「我哥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啊?」

竹聽眠看看她,又指了指她的褲子,「上哪蹭的灰?」

李長真凝神聽了聽外邊的動靜,又繼續說:「我之前就怕你……」

「拍拍你褲子上的灰。」竹聽眠沒心情和她聊這個。

「我褲子上的灰還沒有我哥這事兒重要啊?」李長真瞪大眼。

「那算什麼事兒,」竹聽眠輕聲說,聽見院外剛才衝進來那個的男人正在威脅李善滾。

李善就滾了。

這麼聽話?

竹聽眠眯起眼,一偏頭,險些被李長真的目光燙傷。

小姑娘的視線裡帶著某種沒必要的認可。

「我今天真是要氣死,你都不知道,要我家人今天動了手,明天他老婆就能去嚷我們殺人呢,李老二指定是被他老婆攛掇的,他老婆,你見過沒?那才是個瘋子。」

李長青一口氣說完。

李善的老婆竹聽眠是見過的,李長真這話也沒有太多藝術修飾的餘地。

但是。

「剛才進來那人是誰啊?」

「啊,那是我大伯的髮小!叫蘇燚,我爹喊他蘇四火,」李長真又偏頭往外頭聽了聽,迅速介紹。

說是這個蘇燚當年第一時間趕回來幫李家,蒙難時誰都懵了,還是蘇燚上下打點。

「起初都傳麼,是我大伯的錯,害死那麼多人,就是蘇燚到處跑程序,總之他幫了我家很多,是個大好人。」

李長真又講不閒聊了,她就過來說句謝謝,要去看看奶奶的情況。

竹聽眠正想說我也去看看張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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