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得寸進尺了。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竹聽眠看他一眼,「不知道,反正不是最近。」
李長青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又不敢多話。
琢磨了會,才想起來重點。
「那不是因為這個,是為什麼呀?」他舔了舔嘴皮,又確認一遍,「你喜歡我,對麼?」
竹聽眠瞥他一眼。
有時候她真的搞不懂為什麼李長青對於這個問題如此執著,但也不想再助長他的囂張氣焰,所以閉口不答。
於是李長青自問自答,「我反正是知道的。」
答完又自己笑起來。
不過短短十來分鐘,竹聽眠已經見證了人類情緒是如何多變。
「就不和你談戀愛。」她故意賭氣,非要讓他不准再笑出來。
這怎麼還當場變卦呢?你上一句都不是這個說法呢。
李長青大聲委屈:「我要鬧了。」
竹聽眠簡直要氣笑,橫他一眼,「你以為這茬過去了是吧!你沒認出我你還敢鬧?」
李長青立刻就順耳耷眼了。
竹聽眠越發來勁兒,甚至伴隨著動作,她揮著手,比他還要大聲。
「我才是要鬧了!」
一地的稻草啊,被抓起又落下,沾了兩三根去她嘴邊。
兩人對面瞧著,所有情緒盡數毀於一旦,雙雙笑起來。
「好吃嗎?」李長青趕緊給她把乾草杆子取下來,剩下還沾著點草屑在她臉上。
他也沒再去弄,指了指,「你自己抹一下。」
「不好吃,」竹聽眠也顧不上手髒,也扒開自己嘴角剩下的草屑,又瞪他,「不准哭,也不准笑。」
心情好了,日子就又好過了起來。
賀念再也沒有吃過奇奇怪怪的食物。
而且寒假已經來臨,客人即將到位,生活也變得有盼頭。
「行,我來接你。」李長青把電話夾在肩旁上,雙手抱著剛從快遞點取來的兩大箱紙巾,他用眼神示意齊群過去接一下,又走向堂屋,從兜里取出烤紅薯放到竹聽眠面前。
同時還在回答著電話那邊的人。
「你也別鬧脾氣,我忙著呢,哪能隨你的時間?」
這已經是哄人的語氣了。
全體目光看向他,偏偏被注視的小青年還無知無覺,正順手拎過鏟子把牆角下的凍冰葉渣鏟開。
一邊用力一邊說。
「你也別,叫我,好哥哥,沒用。」
好哥哥?
賀念瞪大眼回頭看沙發上的人,竹聽眠身子已經往前傾,目光鎖定李長青。
「行了,」李長青停下動作,「我去接,一定去接你,可以了嗎?」
他掛掉電話,剛想轉身去找掃把,驀地被所有人的目光凍在原地。
「誰啊?」竹聽眠率先問。
「誰啊?」賀念緊跟。
「誰啊!」齊群湊熱鬧。
「誰啊!」槓子表態。
「誰啊誰啊!」小花學舌。
*
「誰啊?」姜書怡從上鋪探出頭問,「你怎麼打電話還撒嬌?」
「我撒嬌?」李長真瞪圓了眼,「我哪個字撒嬌了?」
「讓他非得來,不然就收拾他要看他好看。」姜書怡複述。
「你管這叫撒嬌啊?」李長真簡直無語,斜了她一眼,「我跟我哥打電話呢,告訴他我倆到小鎮的時間,讓他接我。」
李長真在海市念大學,本來暑假就該回家去,但她想著自己回去待家裡也沒用,不如留在海市打打零碎工,能省點是一點,結果這一沒回去,老家的屋子賣了,據說老哥已經還完了錢,目前正在準備考試。
她什麼大事兒都沒趕趟。
室友姜書怡父母還在國外沒回來,她又不願意去其它親戚家,於是詢問李長真能不能捎帶她回去過年。
「你行李收拾好沒?」李長真問。
姜書怡沒回答這個,卻是匆匆忙忙往上鋪下來,「你哥,就是之前你看直播時,畫右手的那個人嗎?」
「是啊,」李長真頭疼地對著自己塞不上的行李箱,「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嘛,帥吧?過來幫我坐一屁股。」
姜書怡給她壓著行李箱,接著問:「我記得你說他二十三了?」
「二十,四!」李長真一鼓作氣拉上拉鏈,歇了口氣,又問,「你老打聽他幹嘛?」
姜書怡對著桌上的鏡子笑了笑,沒接這話,只是奇怪,「他怎麼二十四還沒上大學,聽你說他不是成績很好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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