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看得有些發怔。
「嗯?」竹聽眠示意他說話,不理解他突然的沉默。
「我有點餓,」李長青茫然又慌亂地找藉口,「我餓了。」
「餓了就吃啊。」竹聽眠笑起來。
「這就吃。」
李長青心驚地收回視線,首先檢查了一遍AD鈣的度數。
脈搏的速度已經變得很不像話,
胃裡又癢又空,和之前一樣。
他趕緊吃了三碗飯。
秋夜的涼意已經很扎人,讓何盛年這麼靠在桌上坐著也不是個事兒,李長青和賀念一起把人扶回房間。
下樓之後,李長青從堂屋柜子里取出幾張備給客人的薄毯,過去交給遲文兩張,給齊群兩張,最後攤開手裡這張準備直接給人披上。
正好竹聽眠伸手來拿,又沒分心思來瞧,抓到李長青的手。
李長青立刻抽回手,誰知竹聽眠立刻追過來捉住他的手腕。
她緊著眉問:「怎麼這麼燙?」
本來,只是手臉有些燙。
現在被她這麼一抓,該燙的不該燙的地方都有所反應。
李長青立刻把毯子塞她手裡,又碰觸到皮膚,腦子瞬間變得空白,手足無措地喊:「我不是餓了!」
「什麼?」竹聽眠完全沒搞懂這個人在大聲些什麼。
李長青不解於自己的反應,甚至有些委屈,他又悶頭坐下,小聲說:「不餓。」
竹聽眠扭頭看他一眼,「沒人逼你吃。」
「哦。」李長青心不在焉地應。
之後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控制。
李長青回家沖了涼水澡,可是涼意沒能澆滅心裡頭燃起的熱,他憋悶地關燈躺上床,和竹聽眠在微信里互道晚安。
很快又在意識滑入夢境時聽到她的聲音。
然後她出現了。
就在這個房間,在這張床上,叫著他的名字,緩緩慢慢地靠過來,輕吟的響,布料摩擦的響,呼與吸。
每一聲都融進耳朵里,滴燙著李長青那根最脆弱的神經。
他已經呼吸困難,喉嚨塞了熱沙一樣乾燥。
「別鬧了。」
可竹聽眠越來越過分。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地按去他額心,隨後下滑,撥過鼻樑,也沒冷落臉頰,最終停在嘴角,沿著輪廓來迴轉了幾圈。
人也靠了過來,輕聲問:「你不想嗎?」
李長青不知道。
她好沒耐心,都不肯問第二遍,竟然起身要走。
李長青立刻拉住她。
竹聽眠又輕輕柔柔地蓋下來,笑他口是心非。
不知哪裡來的光,在她臉上吻下一層甜甜的蜜,實在蠱惑人心。
像是野心家想要從水裡捧出來的月亮。
又像是痴人說的夢。
李長青從夢中驚醒時太陽還未現身,房間裡仍是昏暗一片,可他心中已經亮如白晝。
「所以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沒有道理,但是很科學。比如下雨天關節會疼,是因為氣壓變化影響關節囊的壓力。還有打哈欠會傳染,是社會同理心反應,人會下意識模仿同類的反應。」
李長青攤開手,「這些都是科學,都是沒道理的事兒。」
在他的對面,竹聽眠夾著一截油條,耐心已經不太富餘。
「告訴我,你大早上跑過來科普的目的。」
「那我告訴你,」李長青說,「我喜歡你。」
第27章 莽莽你以後還理我嗎?
27
竹聽眠聽過的告白大體可以分為兩種。
要麼,是自信者認為已經開始雙向奔赴,所以開啟衝鋒號角。
要麼,是自認不可能再有結果,又不甘心就此把感情收藏,所以必須要說出來,然後舉旗投降。
一個為了開始,一個為了結束。
李長青卻總顯得過于格格不入。
最開始他表白,說明喜歡,甚至早早承諾婚姻,急切地在想像力之內承諾出最重要的語句,用此證明自己真的萬分真切。
因為尚未了解愛情世界的規則,所以用力證明。
十多歲的喜歡總是這樣。
十年後卻又是另一回事,「喜歡」這個詞被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說出口,已經不再急於承諾,態度近乎於通知。
他依然不了解愛情世界的規則,乾脆直接闖進那個世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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