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既然已經下旨命他回去,他如果抗命……這將是最後一批。」
倉梧眼睛一亮:「明白了,此事就交給我吧。」
「好,務必當心。」
待人都走了,褚雲兮留了下來,看著陵淵欲言
又止。
陵淵笑著走向她:「想說什麼便說吧,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你還有什麼顧慮不成?」
「我只是覺得,眼下的形勢,以不變應萬變是不是更穩妥?現在該著急的是趙敬,退兵,怕你趁機追擊,不退,又無法向陳王交代。」
「你說得對。」他伸出手,輕輕摘下落在她頭上的半片枯葉,在她面前晃了晃:「看,要入冬了。」
她一下把他的手拍開:「問你話呢,不要岔開話題。」
「乾州的冬天又濕又冷,北邊來的士兵怕是難以適應,況且陳王的心思已經不在你我身上,不會再給他支持,最多一個月,趙敬肯定會退兵。」
「你既知道,為何這樣逼他?」
「我就是要逼他。」陵淵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不逼他,他怎會自己亂了陣腳?」
「只是逼得急了,我怕他作困獸之鬥。」
「那就要看他到時候還有沒有這個心氣兒了。」
見她一雙眉緊蹙著,他不由抬起手,指腹落在她眉心,輕輕撫過:「你放心回去,有了消息,我第一個通知你。」
他的聲音清泠泠的,似乎成竹在胸,淡淡的檀香味自袖間發散出來,無端叫人平心靜氣。
「那我回去了。」她說罷就要往外走,不料轉身之際,陵淵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
她輕輕扽了扽,想要扯出來,他卻罕見地沒有鬆手。
「還有什麼事?」她挑眉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他嘴角微微上揚:「只是覺得你今日戴的梅花髮簪與這一身衣裙甚是相配。」
梅花髮簪?她下意識伸出手摸向發側,而後瞭然一笑:「哪裡是什麼梅花髮簪,這是櫻花。」
「還說你見多識廣,原來卻連梅花和櫻花都分不清楚。」
「你這樣笑我,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說著,他欺身上前,真箇兒細細端詳了一番:「憑它什麼櫻花梅花,不過是裝點之物,在你身上,都別想喧賓奪主。」
他身形高大,這個姿勢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壓,整個兒把她籠罩起來,她有些不知所措,腳步像釘在了地上一般,臉頰開始發燙,一抹紅暈一路蔓延到耳根。
他原是看髮簪的,可視線卻被她耳下一對明月鐺奪去,碧玉油潤滑膩,隨著她細小的動作微微晃動,襯得她纖細的脖頸更是像新雪一般……
他只覺得氣血上涌,一時間面紅耳赤,不自然地別過頭。
聽見他呼吸聲驟然變得粗重,她猛地抬起頭,陵淵卻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剛一觸及她的目光便匆匆避開。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兩人的腦子如同一張白紙,思來想去不知該說什麼。
「怡君還在府里等我。」她搜腸刮肚找了這麼個由頭,陵淵順勢「嗯」了一聲:「你路上當心。」
青石巷。
「你大晚上不睡覺,杵在那兒做什麼?」陳怡君在床上躺了半天不見人過來,一抬頭發現,小半個時辰過去了,褚雲兮還在窗邊趴著。
她收回思緒,回頭望了陳怡君一眼:「你說,怎麼還沒有消息傳來?」
「什麼消息?」陳怡君脫口而出之後才想起她一直念叨的事:「你說倉梧?」
「嗯。」
「哪有那麼快?」陳怡君掀開被子下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你擔心魏王也就算了,如今怎麼還操心起他的侍衛來了?」
知道她故意調笑自己,褚雲兮瞪了她一眼:「我這心裡不知怎的,老像是有什麼事壓著。」
「依我看你就是想太多。」陳怡君擠到她身前把窗戶關上,一路推著她到了床邊:「都是征戰沙場多年的漢子,什麼沒見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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