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氣大,褚雲兮一個沒站穩,打了個踉蹌,倉梧立馬扶了她一把,她還要往上追,抬頭一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姑娘不用攔了,攔不住的。」倉梧望著陵淵消失的方向小聲嘀咕:「當初臧木崖的屬下不過是說了一句太后年輕貌美,只因言語輕薄,便被王爺踢斷了三根肋骨……」
一聽臧木崖,她陡然想起了先前的事:「你是說,臧木崖入宮那次?」
倉梧愣了片刻,這才驚覺陵淵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守口如瓶的話,自己竟然就這樣明晃晃地說了出來。
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褚雲兮看在眼裡,心頭登時湧上一股酸澀,模糊的記憶開始漸漸清晰。
那是灝兒初登皇位之時,陵淵在與臧木崖的比試中拔得頭籌,大周揚眉吐氣,可不過半個時辰,臧木崖便闖進流雲殿,控訴他傷了自己的手下。
那時她只當他行事魯莽,對他冷眼相待,他卻一個字都不辯解,任憑她冷言冷語砸在他身上,難怪……難怪臧木崖被擒後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難怪他會說陵淵對她如此維護……
「他為何從未提過,甚至當時也不曾辯解?」她看向倉梧,眼睛霧蒙蒙的,試圖尋求一個答案。
「興許是覺得小事一樁,不必多講,又或者……」倉梧沒有再往下說:「若是日後有機會,姑娘不妨親自問問。」
「王爺出城了!」不知誰喊了一聲,戰鼓聲隨之而起,聲聲急促而有力,她立馬跑到垛口,果然見一人一騎從城門飛奔而出,手持長槍,如同離弦之箭,直奔叫陣那人。
「好快!」倉梧眼中熠熠發光,讚嘆之餘,更是多了幾分興奮和期待。
自離了朔方,他便再也沒見過陵淵在戰場上的英姿,先前幾次交鋒都是小打小鬧,不是被人冤枉,就是在逃跑的路上,總的來說憋屈得很,今日終於能大展身手了!
可褚雲兮卻不這樣想,她望著那抹紅色披風離那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心也跳得越來越快,二十丈、十丈、五丈……她默默估算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就在一顆心將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的時候,陵淵鬆開韁繩,瞄準馬上那人,長槍一揮,霎時鮮血飛濺,一顆人頭就那樣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遠。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身後傳來一陣歡呼聲。
兩軍陣前,陵淵高坐馬上,身姿挺拔傲然,策馬圍著那人的戰馬繞了一圈,她遠遠地望見他昂著頭,舉著長槍向城樓上示意,周遭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距離太遠,她看不清他的樣貌,更看不清他的雙眸,但不知怎的,她竟覺得,他那雙眼睛,正望著自己。
「不愧是勇冠三軍的魏王!」邊上的趙槊連連感嘆,雖說夸在陵淵身上,倉梧卻也覺得與有榮焉:「王爺是天生的將軍,不出世的天才!」
若說先前乾州的上空還瀰漫著不安,此刻形勢遽然逆轉,陵淵只用了一招便將那人斬於馬下,將士們不禁被他的氣勢所感染,個個熱血沸騰,恨不得立馬衝出城門,與敵軍決一死戰。
趙敬見此情形,心中暗罵了一句,虧他專程向陳王要了此人,誰知竟這樣不經用。
只是好不容易把人逼了出來,絕不能錯失機會,於是他當機立斷,接連派出三員大將,可惜這三人也沒好到哪裡去,無一人能在陵淵槍下過夠十招。
眼看著對方聲勢越來越旺,自己這廂不消片刻已經折損了四員大將,趙敬咬緊牙關,攥著韁繩的手也在一點點收緊。
副將跟了他多年,心中暗叫不好,趕緊攔在他馬前:「大帥,來日方長,先收兵吧。」
趙敬惡狠狠地瞪著不遠處的陵淵,眼睛散發出刺骨的寒意,過往的一幕幕如走馬燈一般浮現在眼前。
他出生於將門世家,無論是兵法,箭術,還是馬上功夫,打小在家中同輩里便是翹楚,十六歲便去了西南,扛起了趙家的大旗,自此聲名鵲起。
可就在得意之際,朔方卻傳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陵淵。
陵淵……陵淵……他身為皇子,不為皇位籌謀,偏偏要在戰場上廝殺,偏偏要做什麼名將!
他心頭的恨意一點點集聚,眼睛
盯著那個身影,緩緩擠出兩個字:
「放箭!」
第68章 她的的確確沒能守住那道……
頃刻間,陣前萬箭齊發,陵淵臉色一變,不敢繼續耽擱,立刻調轉馬頭奔往城門。
只是人快,箭更快,箭雨齊刷刷從天而降,遮天蔽日,夾雜著尖銳的嘯聲,緊緊追在他身後,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他吞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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