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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已跑出去十幾步,聽到身後的動靜,知道他已被識破,留在城中定然沒有活路,毫不猶豫折了回去,想要帶著劉元一起逃。

「雲兮!」陵淵一眼看出她的打算,快馬加鞭到了城門下,打算先她一步救下劉元。

可惜已經遲了……城門在他面前轟然關上,他只來得及看到尚有三寸之時,貼在門縫口的那張變形扭曲的臉,和從他後胸刺穿的刀尖。

「我不是故意要把姑娘卷進來……我是……真的以為於戎要攻城,才……」後面的話,或許劉元說了,卻被厚重的城門阻擋,未能傳出來,又或者,他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劉公公!」褚雲兮這才趕了過來,還未作停留,陵淵一鞭抽在她的馬上:「快走!」

她來遲一步,他卻看得真真切切,那一刀傷在劉元致命之處,他能抵擋一時已是極限,興許不消片刻,城裡的追兵就會衝出來!

疏星朗月,後有追兵,饒是一口氣跑出去幾十里也不敢停歇,褚雲兮只聽得風從臉上呼嘯而過,剌得人生疼,耳邊都是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

不知過了多久,倉梧追上來說:「王爺,人已經甩開了,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來,要不要停下歇歇,馬跑不動了!」

「好!」

陵淵一聲令下,隨行之人紛紛勒停了馬,牽到一旁隱蔽處。

「趙將軍。」她找到趙槊,行了個禮。

「太后……」趙槊一張口,忽地想起這幾日似乎沒人再這樣稱呼她,也學著別人的樣子改了口:「褚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以天衛軍的地位,本來沒必要蹚這趟渾水,是我事先未能瞧出端倪,致使趙將軍與我們一道涉入險境。」

陵淵過來時,「我們」兩個字正巧落到他耳朵里。

「姑娘何必這樣說。」他虛扶一把:「真到了最後一刻,就算等不來姑娘的兵符,我也會出兵的,不經此一遭,怎的知道陳王手段竟然如此下作,這樣的人,怎麼配做天下之主!」

趙槊正說出了她的心裡話,可此時正是需要彼此冷靜的時候,不能再火上澆油,於是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把兵符雙手奉上:

「兵符在此,將軍請收下。天衛軍的將士們還等將軍帶他們謀個出路,把兵符握在自己手中,日後天衛軍就不用再受任何人掣肘。」

陵淵萬萬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帶兵打仗的人都知道這枚兵符的分量,這可是天衛軍的兵權!然而聽到後面的話,眼裡的震驚卻一點點變為敬佩和欣賞。

趙槊又何嘗不是?他當初答應出兵解京城之圍,大半是出於自己的意願,並非全是因為這枚兵符和她的身份,可是如今,她卻將選擇權交到自己手上。

他看著靜靜躺在她手心裡的兵符,內心的激動漸漸趨於理智,眼下大周尚在,天下還是陵家的,絕對的自由於天衛軍而言絕非好事。

他將兵符推還給她:「我日前說過,天衛軍只認兵符,請姑娘把它收好,日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天衛軍上上下下會信守與皇家的承諾,唯姑娘馬首是瞻!」

「好!」她側過身子看向陵淵:「還望魏王日後能記得趙將軍今日的話。」

陵淵原本置身事外,突然被叫到名字,一臉不解:「怎麼?」

「趙將軍說得對,陳王這樣的人,怎麼配做天下之主!當初你的父皇把灝兒和天下交到我手上,是我無能,一樣都沒保住。可既然天下是在我手上丟的,我一定會拿回來,還給你們陵家人!」

「雲兮……」他剛想說什麼,便被她按下,她看向趙槊:「趙將軍,你速速回去整合兵馬,咱們乾州見!」

乾州?陵淵頓時瞪大了眼:「雲兮,你要去乾州?」

「是!」她篤定地說:「之前是我自怨自艾,做了縮頭烏龜,妄圖逃避身上的責任,如今想來,實在可笑得緊,定山寺一座孤廟,如何護得住我下半生安穩?」

見他傻愣愣地杵在那裡,她挑眉:「怎麼,魏王不歡迎我去?還是說,魏王這大半年在乾州什麼都沒幹……」

「當然不是!」他慌忙辯解:「我只是沒想到……」

她笑了笑,並未點破他的心思,他怎麼會沒想到,事已至此,除了站在他那邊,她已經沒有退路。

趙槊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來來回回地瞄,若論綱紀倫常,他二人……可現在從名義上說……

罷了,他甩了甩頭,不願再往下想,於是出言告退:「褚姑娘,魏王,我這就回去點清兵馬,咱們乾州見。」

「好!乾州見!」

趙槊一走,陵淵的笑還在臉上掛著,轉眼卻見她默默走開,到了一棵老樹下,抱著膝就往地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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