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絲毫不給他準備的機會,僅僅一瞬,後肢一躍,便猛撲過來。
褚雲兮見那虎直衝著陵灝面門過來,來不及多想,趕緊一個翻身將他護在身下,頃刻間整個後背完全暴露在猛虎的攻擊下。
她緊緊把陵灝摟在懷裡,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死死地閉著眼,腦中只剩一個念頭,陵灝不能有事!
然而吵鬧在繼續,利爪卻沒有落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回過頭,卻見猛虎高高躍起,足有一人多高,張著下顎,長長的舌頭掛在外面,幾條透明的液體沿著獠牙的邊緣垂了下來。
而它的對面,陵淵手裡拿著劍柄,死死抵在它的嘴裡。
老虎無法撕咬,卻不肯放棄攻擊,前爪按住他的前胸奮力撕扯,只聽得「刺啦」一聲,他身上的布料裂開,血跡即刻滲了出來。
褚雲兮心頭一緊,接著便見他一個晃身,就當她以為他要堅持不住時,他趁著空當從後腰拔出短劍,高高舉起,猛地插入老虎的眼睛,虎臉頓時鮮血直流。
老虎吃痛,長嘶一聲,從他身上下來,陵淵反衝上去,拔出它右眼裡的短劍,騎在它身上接連刺了幾劍,最後更是一刀開在老虎脖頸,劃出一條半尺長的口子。
地上很快流了一灘血,老虎躺在那裡,呼吸微弱,眼睛漸漸失去了聚焦。
這時士兵漸漸圍了上來,她眼見著陵淵手撐著地艱難地站起來,身形晃了晃,又馬上站穩,然後一點一點轉過身來。
他此時髮絲凌亂,雙眼通紅,臉上滿是斑駁的血跡,胸前的衣服被虎爪撕成了一條一條的布片,還在朝下滴著血,她不禁打了個寒噤,視線不防同他對上。
他瞳孔一縮,眼中的狠戾猝然消失,彎腰拾起地上的劍:「我送你回營帳。」
褚雲兮飛快地移開目光,伸手去抱陵灝,誰知陵灝受了驚嚇癱倒在地上,比平時重了不少,她一用力,腳一軟,打了個踉蹌。
陵淵一把攙住了她:「我來。」
她卻沒鬆手,他順著她的視線一低頭,看到自己滿身的血跡,想她定是嫌棄自己,便喚了倉梧過來:「把陛下抱回營帳。」
「抱回我的營帳。」她趕緊說。然而說完,忽又想起什麼,轉身匆匆瞟了眼座椅,發現上面空空如也,一下慌了神,掙開陵淵的手幾步跑過去。
「怡君?陳怡君?」她一邊喊著,一邊四下尋找,突然看到人台子下面扶著腰爬起來:「我在這裡。」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她上下打量著陳怡君,一臉的焦急。
「我沒事,我不小心一腳踩空才掉了下去,你呢……」看到她身後陡然冒出一張臉,陳怡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心臟「嘭嘭」直跳。
「先回營帳。」陵淵幽幽地說。
不等褚雲兮反應,陳怡君木然地點點頭,避開他的眼神,摟著她的胳膊就往回走。
「太醫,怎麼樣?」看著陵灝渾身打著哆嗦,時而還說一兩句胡話,褚雲兮不免憂心忡忡。
「回太后,沒什麼大礙,就是嚇著了。」太醫說完,拿出紙筆:「我開個安神的方子,服下睡一覺便好了。」
「有勞。」
陳嬤嬤去煎了藥,她餵陵灝服下,又守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才安穩些。
陳怡君見她眉頭緊鎖,嘴角微微下垂,知道她憂著外面的事:「你放心去,這兒有我守著。」
「那……」她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我去去就回。」
「沒事,去吧。」
褚雲兮掀簾出來,天色已黑,外面灰濛濛的,空氣中隱隱能聞到泥土混雜著血的氣味,整個營帳仿佛瞬間頹喪了,再沒了早上那股歡欣勁兒。
春獵出了這事,可不是個好兆頭。她穿行在各營帳中間,四處查看,看到傷了那麼多人,眉頭擰得更緊了。
「太后,您怎麼在這兒?」倉梧
從帳中,險些與她迎面撞上,抬眼看清了人,忙不迭地問:「您是來找王爺的嗎?他就在裡面。」
陵淵聽見聲音,立馬把剛褪下的衣衫重新披上。:
褚雲兮這才發現,自己走著走著竟走到了陵淵的營帳,本沒想著進去,只是倉梧這樣說了,她也不好轉身就走,心虛地回了一聲「好」,掀開簾進去。
誰知一抬眼便看見陵淵在帳中坐著,中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衣襟大開,結實的胸膛就這樣明晃晃地露著,目光相交時,她感到渾身的氣血都在往臉上涌。
她不自覺地想躲閃,偏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她一下來了底氣,此時逃了,豈不是叫人笑話,於是硬著頭皮問:「魏王傷勢如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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