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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給我做個妝匣吧。」褚雲兮用手比劃了比劃:「這麼大就好,簡簡單單的,不要雕太多花紋。」

「好。」陳怡君爽快應下:「做好了我差人給你送進來。」

「回頭我讓嬤嬤給你拿銀子。」

「要什麼銀子啊。」陳怡君諂媚地看著她:「雲兮,你替我探了魏王的口風,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得知婚約不作數,我父母都高興壞了,你便是要我們家的全部家產,我父親都會雙手奉上!」

見她喜得手舞足蹈,褚雲兮也替她高興,只是看著看著,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羨慕。

察覺到她的異樣,陳怡君臉上的神情也黯淡下來,暗自嘆了一口氣:「雲兮,雖然我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偷偷跑出去玩,但是你放心,外面有什麼新鮮玩意兒,我一定第一個想到你。」

「好。」

李曜回到魏王府,遠遠便瞧見正堂里擺著幾口大箱子,有金銀珠寶,還有幾十匹錦緞。

「這是誰來過了?」

管家手拿著帳本從箱子後抬起頭來:「李先生回來了?」

「管家,這是?」他指著那些金銀問。

「宮裡的劉公公送來的,說是太后的恩賞。」

「太后?」他不由皺起了眉:「可有說是為何?」

「說是王爺在與赤狄一戰中出了不少力,特意賞的。」

李曜聽得心裡直犯嘀咕,這都多久的事了,黃花菜都涼了。

到了書房,陵淵埋首不知在寫什麼,聽到他的疑惑,頭都沒抬:「管她那麼多做什麼?金銀財寶誰會嫌多?」

「不能不管啊王爺,您猜,我在查永寧塔縱火一事時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

「還有一人也在暗中查此事。」

「誰?」陵淵好奇地抬起頭來。

「上次來過王府的,褚家的琴師。」

他手一抖,一滴墨滴在紙上,迅速向四周洇開:「陸垣?」

「正是。」李曜頷首。

「他查這個做什麼?」

「相比這個,王爺更應該問,他一個小小的琴師,如何和咱們查到同一個線索。」

聽出他話里的深意,陵淵放下手中的筆,撐著桌子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停到他面前:「先生是說,他另有身份?」

「不止如此。」李曜:「王爺忘了?當初吳平兒一案,刑部要去萬寧縣衙提人,是誰頭一個發現的?」

他深吸一口氣,是陸垣。那時他也有所懷疑,但案情緊要,再加上陸垣於他沒有妨礙,便沒有往下查,如今看來,竟是小瞧了他!

見他面色凝重,李曜忖度了片刻:「還有一事,老朽不知當講不當講。」

陵淵看向他:「先生請講。」

「永寧塔一事,其中內情只有我們與太后知道,旁人是不知情的,陸垣在查,是不是太后的授意?」

陵淵眉眼微動:「她在這事上吃了大虧,有疑心,查一查,也無可厚非。」

「但這是不是說明,太后早就知道陸垣背後的勢力,又或者,這股勢力,本身就是太后的。」李曜觀察著他的表情,試探著說:

「那在吳平兒的事上,太后對王爺,是不是也有利用的成分?」

垂著的衣袖下,陵淵的手霎時攥緊。

「不會。」他一臉篤定:「她叫陸垣不要插手,是慮及他的處境,如果她知道他身後有別的勢力,又何必勸他伏低做小,屈居在褚家的屋檐下?」

「王爺也說了,太后是顧及他的處境。」那個「他」字,李曜刻意加重了語氣。

「不用管他。」陵淵雲淡風輕地說:「我們查我們的便好。」

「是。」李曜說罷退了下去。

書房裡只剩陵淵一個人,他揮了揮衣袖,走到案前重新坐下,提起筆來躊躇了半晌也沒有落下,索性把筆一丟,將染了墨暈的紙團起來,扔進了字紙簍里。

按大周的習俗,元正前後各三日要休假,除了值守的官員,百官各自歸家籌備著過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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