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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請節哀」,褚禎明站了出來:「魏王來得晚了些,剛好錯過了先帝的遺旨。」說罷,把方才宣讀的遺旨奉上。

「先帝?」凌淵嘴角浮上一抹輕笑,偏過頭,睨了褚雲兮和陵灝一眼,才展開手中捲軸。

「這上面既說,我也是輔臣之一,為何事先沒有告知於我?」

「派了人去的,許是走岔了路,才沒有與魏王遇上。」

「哦?」凌淵把遺旨一合,隨手塞回褚禎明懷裡,居高臨下垂眼看著面前不足三尺的小人,幽幽問了句:

「你是陵灝?」

「放肆!」褚雲兮擋在陵灝身前:「見了新帝,為何不跪!」

凌淵斂去嘴角的嘲諷,視線從她身上緩緩上移,從低垂的衣袖,到腰線,到雙肩,最後定格在她的臉上。

褚禎明的二女兒?他挑眉看著她,細眉杏目,未施粉黛,一身素衣襯得她皎皎如明月,可偏偏那雙眼……

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要來宮裡守活寡,褚家果然出不了兩種人。

察覺到他目光中的審視,褚雲兮滿心羞憤,可這些不能說清道明,更不能當場發作,她暗暗咬著下嘴唇,心裡的憤怒只增不減。

忽地,她眼角瞥到,凌淵按在劍上的手微微動了動,再向上看,他高大壯碩的身軀杵在眼前,遮蔽了所有的光線,將她與陵灝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而他的眼……

對視的剎那,她仿佛身處蒼茫之地,面前的人高坐在馬上,馬蹄高高躍起,揚起灰塵,重重地踏在她的身上,血腥味混雜著泥土的氣息,硬生生撲在她臉上。

恐懼像一隻冰涼的手,穿透她的身軀,一把揪住了她的心,後背升起了一陣寒意,緊接著便向周身蔓延。

對自己,他起了殺心!

她的腿越來越軟,而凌淵,死死地盯著她,要她露怯,要她服軟,要她臣服。

可她不能,哪怕今日真的死在這裡。

她沒法同他相比,沒上過戰場,沒殺過人,別說人了,便是一隻阿貓阿狗都沒傷害過,但她身後是灝兒,是新帝。

而她,是大周堂堂正正,名正言順的太后!

她挺直了腰,再次迎上他的目光,拼命壓住聲音里的顫抖:「凌淵,既見新帝,為何不拜!」

第2章 我和棺材裡的那位是什麼關……

凌淵眉梢輕輕顫動了一下,連褚禎明都稱自己一聲魏王,而她,喚自己凌淵。

兩人對視了良久,終於,他斂去了眼中的殺意,臉上的肌肉都放鬆下來,嘴角閃過一絲戲謔,彎下身軀,將兜鍪放下,跪倒在地。

「臣凌淵,見過陛下。」

回到流雲殿,褚雲兮端起面前的茶盞抿了一口,便立即放下:「嬤嬤,有熱茶嗎?」

陳嬤嬤摸了摸杯壁,心裡不免有幾分疑惑,姑娘不喜燙,屋裡備的茶一向都是溫熱的,怎麼今日竟嫌涼?

嘴上卻沒有多說什麼,隨即吩咐人換了熱茶上來。

褚雲兮不知在想什麼,握著茶杯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杯中熱茶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直至最後灑了出來。

陳嬤嬤怕她燙傷,連忙上前查看,手無意間碰到她的後背,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姑娘這是怎麼了,後背怎麼濕了一片?」

她看著陳嬤嬤關切的眼神,鼻子突然有些發酸,轉身撲到了她的懷裡。

陳嬤嬤微微發怔,自己是二姑娘的乳母,又看著她長大,可這樣的親近,已經多年未有過了。

她輕輕拍著褚雲兮的後背:「姑娘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褚雲兮什麼都沒有說,只片刻,便放開了,笑著揚起臉:「無事,只是想嬤嬤身上的味道了。」

說完,便回了內室去陪陵灝。

陳嬤嬤暗暗摸了摸方才她靠著的地方,干生生的。

從皇宮出來,凌淵策馬回了自己的府邸。

到了府門前,抬頭望見魏王府三個字,竟有片刻的恍神,若不是這次回京,他都不記得自己還有這麼個封號在。

畢竟十年了。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翻身下馬,把馬鞭遞給隨從就往裡走,誰知卻被一個小廝攔住了去路。

管家急匆匆地跑出來,朝著小廝一腳踹過去:「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連自家主子都不認識,自個兒下去領二十板子。」

「罷了」,凌淵一手攙起倒在地上的小廝:「不怨他,立府以來,他從未見過我。」

「王爺仁慈,還不謝過?」

那小廝聽了管家的話,嘴裡不住地道謝,凌淵擺擺手,跨進了大門。

一路穿過花廳到了書房,裡面早已有人等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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