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前面那人的話道,「親爹都不來,估計馮家那邊是一個人都不來了,這馮老闆宴請的人是多,但大都是他廠子裡的人吧,周時禮當時雖然只包了酒樓的一層,來的人可都是鎮上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桌的分量都要頂十桌了,就論這婚禮的陣仗,馮老闆這邊應該怎麼也趕不上周時禮那邊。」
朱桂玉把嘴埋在圍巾里,不想讓別人知道話是她說的,「那肯定是沒得比。」
她話音剛落,後面人群里傳來些嘈雜,嘈雜聲又越來越大,前面的人扭身向後看過去,只見前前後後得有十多輛車向這邊駛來,又依次停在酒樓前。
眾人有些愣住,就算他們不懂車,光看車的外觀也知道這些車的檔次絕對不低,大家還以為是馮家來人了。
馮敬峰認出來了車上最先下來的人,「陳家那小子不是跑英國念書去了,怎麼又跑這兒來了?」
老王呵呵地乾笑兩聲,「維舟他們這幫小子打小就跟遠山關係好,這遠山結婚,他們肯定都得來。」
馮敬峰不輕不重地哼一聲,就那又臭又硬的脾氣,還能有朋友,也是稀奇。
顧松寒看見車到,趕緊帶著人出來迎人。
陳維舟沒看到新郎官,不滿道,「馮遠山這個新郎官呢,我這麼大老遠地跑過來,馮遠山不得帶著他的新媳婦兒早早地候在外面迎接咱,不是我挑刺,他這禮數兒可是有點太不周到了。」
凌川嗤他一聲,「這話你別現在說,待會兒你要是敢當著馮老大的面一字不差地再說一遍,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哥。」
車上下來的其他人跟著起鬨。
陳維舟不受激,他斜眼看凌川,「要不我也是你哥,我可是比你大仨月,你當這仨月是白大的,以後你不管是當了市長,還是省長,也改變不了我是你哥這個事實。」
凌川懶得搭理他,轉頭看顧松寒,「向珩和江北他們到了?」
顧松寒笑著道,「珩哥和江北哥他們昨天到的。」
陳維舟攬上顧松寒的肩膀,「我可聽向珩說咱小嫂子比你哥小不老少,你說他可真行,當初我姐可是因為他的拒絕絕食了整整三天,我還說我姐哪點配不上他了,合著他這是喜歡年紀小的唄。」
顧松寒笑,「維婷姐和姐夫都還好吧?」
陳維舟道,「好得不得了,三年抱了倆,現在又懷了三胎,她快生了,坐不了飛機,要不早就殺回來了,不信你就等著,等她生完指定得回來一趟,她這輩子第一次吃癟就是在馮老大這兒,她要是不來見見我這小嫂子長啥樣,飯都吃不香。」
這邊說得熱鬧,圍觀的人群說得更熱鬧,他們看車上下來的都是年輕人,細數得有二三十人,這穿著氣質一看就是城裡人,單看他們和顧松寒說話的樣子,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衝著馮老闆來的,而且關係應該都不一般。
他們還在猜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只聽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又有前前後後十幾輛車朝著酒樓這邊開過來。
有人忍不住道,「我去,剛才誰說馮老闆的陣仗比不上周時禮的,我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車,那車是不是叫什麼大奔啊,我可在報紙上看到過,據說買一輛得要上百萬呢。」
其他人都驚掉了下巴,嗓子變成了公雞嗓,「多少錢?!!!」
上百萬!!!!???他們一家子人賺錢,一年都不一定能賺上一萬塊。
馮敬峰看著為首的車上下來的男人,突然坐不住了,他直起身來,沉臉道,「他來幹什麼?!」
老王在心裡說,還能來幹什麼,自然是來參加婚禮的,你不想來,有的是人來。
鍾情也直起身來,緊盯著車窗外,這些人應該都是顧芷慧的大學同學,這顧芷慧可真會籠絡人心,都死了多少年了,兒子結婚,她這幫同學還要來湊個熱鬧,也真是吃飽了沒事兒干,純是閒的。
她看著最前面那位儒雅的中年男人,眯起了眼睛,這應該就是那位褚修崇,香港有名的富商,這幾年頻頻到內地來投資,報紙新聞上經常出現他的名字。
他也是顧芷慧的大學同學,當年他大學一畢業就去了香港,從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到現在在香港不知道坐擁了多少高樓大廈。
有一次馮敬峰無意中說露了嘴,褚修崇創辦公司的初期,顧芷慧他們這幫同學都是出了力的,顧芷慧還是出的最多的那一個。
她明里暗裡打聽過很多次,馮敬峰一直咬死說顧芷慧什麼都沒留下,這話鍾情一個字都不信,馮遠山這麼大的廠子,那麼多生產線設備,可不是說起來就能起來的,他在廣州那幾年再能掙錢,應該也掙不到這麼多,這裡面指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陳維舟看到褚修崇一行人下車,當即收起了散漫,大步上前去迎人,他們姐弟倆當初去英國念書,都是馮老大托褚叔找人給學校寫的推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