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陳美娜的嘴像是被人捂住,張明達低聲求饒,剛才止住的聲響又漸起。
沈雲舒已經收回屋的腳重新邁出去,她關上屋子的門,提著水桶將髒水倒進院子裡的槽池,然後走到雞窩旁。
那屋沒羞沒臊的聲音越來越響,正到關鍵處,沈雲舒輕輕拍了拍公雞的雞冠,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抖了抖毛,清脆的鳴叫劃破冷寒的空氣。
張明達被這突然而起的一聲嚇得直接泄了力,他有氣無力地放狠話,「我草,待會兒我就把那隻破公雞給一刀了結了。」
陳美娜比他更惱,她一腳踹開他,「滾蛋!是公雞的問題嗎?沒公雞你也不行,你就沒哪次是行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又吵吵起來,沈雲舒不緊不慢地回了屋,又關緊門,將不堪入耳的對罵聲隔絕在屋外。
沈知言揉著眼睛從裡屋走出來,濃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花,看到沈雲舒,委屈的眼淚剛要掉,又被他給憋回去,他張開胳膊軟糯糯地叫著「小姑」,努力揚著唇角想對沈雲舒笑,最後憋得一張小臉兒通紅。
沈雲舒蹲下身,將他擁到懷裡,柔聲問,「小知言做噩夢了?」
沈知言把臉埋到她肩上,悶著頭,不說話。
他想問小姑,和時禮叔不結婚了是因為他嗎,他聽到街上的嬸嬸們說,小姑帶著他一個小累贅,不會有人願意娶的,可他又怕提到時禮叔小姑會難過,他昨晚看到小姑在被窩裡偷偷抹眼淚了。
他不想當小姑的累贅,但他更不想和小姑分開,去別人家裡生活。
沈知言摟緊沈雲舒的脖子,認真保證,「小姑,我以後會很乖的。」
沈雲舒的心被扯的一疼,她撫著他的背,柔聲回,「我們小知言現在已經很乖了,不需要再乖了,小姑不是跟你說過,你有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小姑哭,誰要是欺負了我們小知言,你也可以揍回去,不要怕,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小姑給你撐腰。」
沈知言抬起些小腦袋瓜,看著沈雲舒,眼眶發紅,「我要快快長大,我也想給小姑撐腰,誰都不能來欺負小姑。」
沈雲舒壓下鼻尖的酸澀,捏捏他的小臉蛋兒,笑著道,「你要想快快長大給小姑撐腰,現在得多吃飯才行,吃飽了才有力氣長大個子。」
沈知言使勁點點頭,一腦袋小炸毛一上一下地晃。
沈雲舒道,「那小姑現在做早飯,小知言得幫小姑燒火,不知道為什麼,小姑每次吃小知言燒火做出來的飯,總覺得特別香。」
沈知言最喜歡幫小姑幹活兒,他破涕為笑,大聲回好。
五歲不到的小朋友,心思重得跟個小大人兒一樣,沈雲舒有意哄他開心,平時不讓他幹的活兒,今天都讓他上了手。
兩個人的早飯很容易做好,沈雲舒煮了鍋紅薯粥,又拿豬油炒了個醋溜小白菜,配上剛出鍋的雞蛋餅,沈知言把自己的小肚子吃成了個球,拍一下都能聽見迴響。
沈雲舒心裡壓著一堆事情,又不想讓小知言看出來,她硬逼著自己勉強喝了半碗粥。
姑侄倆吃完飯,收拾好出門,已經快八點,外面的天沉壓壓的,像是憋著一場大雪,沈雲舒原本打算騎自行車,看這天氣,又把自行車放回了屋裡。
張明達聽到院子裡的動靜,抻著頭從門縫裡探來,他那雙綠王八色兒的眼睛,一落到沈雲舒身上,就習慣性地眯起來,冒著精光,今天尤甚。
寬鬆的呢子大衣也掩不住胸挺屁股翹的好身條,那腰細得一隻手就能握住,皮膚白得發光,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跟帶著鉤子似的,輕飄飄的一眼看過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是個男人,魂兒都能被勾得離了身。
那個周時禮也真是好命,兩個人處了有幾年了吧,他不信他能把持住,肯定早就睡過了。
張明達衝著沈雲舒的背影暗自「呸」一聲,一雙破鞋,今天打扮得這麼好看也不知道又去勾搭誰,等著吧,近水樓台先得月,他遲早得摸上手弄一回。
陳美娜黑著臉一巴掌蓋到他腦袋上,「你那雙狗眼又看什麼?」
張明達被扇得眼都冒了金星,他攥緊拳頭,也想一巴掌給掄回去,看到陳美娜那水桶一樣的腰,又立馬歇了菜,還是算了,真要打起來,他這瘦胳膊瘦腿的,哪兒能打得過這頭熊。
沈雲舒先把小知言送去幼兒園,又走到鎮東頭,花五毛錢坐上去縣裡的公交車,到了縣城廣場,她去郵局取好錢,裝進信封,一路走到土地規劃局門口。
寒風凜冽刺骨,沈雲舒卻覺不出冷,她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直接走向門衛室。
門衛大爺聽她要找周時禮,不敢慢待,局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周秘書是局長面前的紅人。
高材生,腦子靈光得很,又會說話,模樣長得還好,局長有意招他做倒插門的乘快婿,有消息傳已經在商討婚期了,快的話,沒準兒年底就能喝上喜酒。
周時禮出來得很快,他從市里回來快半個月了,要不是她這樣找上門來,他還不打算見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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