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著頭皮回了句:好的,然後徹底躺下了。
最近雙相情感障礙幾乎沒有發作的跡象,大概是異術帶給她的困擾只是短期的影響了情緒,又或者是傅映洲聯繫的那位心理醫師確實非常專業。
她的手掌輕覆在腹部,這才發覺在柔軟手心觸碰的地方正在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前幾天的無措到這幾天略有驚喜之色,自己也有了非常大的進步。
這個孩子的未來她還沒有想法,只是又想起了傅映洲提前給這個未出生的孩子做的上學規劃。
「女士們,先生們,航班即將抵達——洪東長興機場…請旅客帶好隨身物品……」空姐照例過來提醒已經睡著了的旅客,季洛鏡撐起身子將座椅調起來,清醒了一下意識。
洪東的城市夜景並沒有過多的繁重建設,只有星星點點的避雷提示燈閃耀在地面。海邊的沙灘在高空成為一條棕色的帶子,包繞延綿在一片藍色外。
季洛鏡翻閱「滅神小組」的證據時,看到了傅映洲為她造的流光水魚。雖然印象已經模糊,但在鏡頭的取景中,那麼得絢爛多彩。每一次來洪東,幾乎都是傅映洲陪著她親力親為,現在她也得獨立做些自己的事情了。
貴賓旅客優先下機,擺渡車交接直接將她送往了離機場最近的酒店。她打算結束與弘流的事情後就迅速返回長都,然後想想辦法解釋一下她對傅映洲撒謊的行為動機。
最起碼,讓他不要因為自己精神緊繃,揪著心思。
第74章 .這顆心臟大概在……
周末。灣濟廟的信眾格外得多,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洪東本來就是旅遊城市,夏季晝夜溫差雖大,但也是個很好的避暑聖地。
由小和尚引導著,季洛鏡直接進入到內部員工區域。弘流還在法事堂接待新的金主供奉,小和尚給季洛鏡倒了杯水,讓她稍坐片刻。
傅映洲對於灣濟廟只是單純的資金資助,本身沒有信仰,就沒有供奉大法相。
待小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示意離開後,季洛鏡就站了起來,在內部員工區域隨便轉轉。廚房也在這邊,幾位信眾在幫忙洗著蔬菜為午間齋飯做準備。
「呦,小姑娘是新來的吧?」一位阿姨扶了扶鼻尖上的老花鏡,似乎是努力想要看清季洛鏡的樣貌。
季洛鏡否認:「不是,我只是來找弘流大師有點事情。」
「劉阿姨,你識不識貨,你看見這姑娘腕子上帶的什麼嗎?」
一群阿姨們嘰嘰喳喳地開始討論季洛鏡腕子上的手鐲,季洛鏡在一旁索性坐下來聽了一耳朵。
說劉阿姨識不識貨的老頭,旁人都叫他八叔。八叔手中的土豆也不洗了,扔到一邊湊到季洛鏡身邊,問:「你是不是長都季家?」
季洛鏡心說這鐲子這麼有辨識度,只是模糊地應了一聲,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那咱們不是外人嘍,」八叔高聲說,「你來找弘流,是因為他是預言家吧。」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話語間的情緒卻忽然低落了下來,「也不知道咱們之後還能不能見到面,聖戰要打起來嘍。」
劉阿姨將手中給土豆削皮的刀柄在石頭上狠狠敲一敲,「八叔呸呸呸,又在說什麼呢!都跟你說絕對不會打,你就非說要打嗎?」
八叔哎呦呦地給自己辯著不是,「我這也不是悲觀主義,這是事實啊。季源佑前幾天都過來一趟了,你是沒看見那個女人嗎?」
季洛鏡心頭一驚。季源佑竟然與弘流聯繫如此緊密,那這群信眾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生靈塗炭,生靈塗炭……」在場的眾人雙手合十垂眼默念著悲觀的話語。
整齊卻又韻律的念誦使她的心裡越來越亂,這樣弔詭的景象任誰都會覺得大腦發毛。
季洛鏡隱在背後的腕子輕輕翻轉,「讀心」使眾人意識之言與整齊念誦的「生靈塗炭」混雜在一起,她仔細辨認出來自於意識的話語。
「據說季源佑要把那個預言之人殺了。」
「聖戰要打起來了,幸好我逃到了灣濟廟,受到了弘流大師的庇護。」
「我還想活久一點,我為什麼不能活久一點……」
「……」
越來越雜亂,季洛鏡的腦子更疼了。耳邊念誦著的話語且愈發得高昂,甚至有扎破耳膜的趨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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