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操刀的可是我院男科最牛的白巫醫生。」歐陽利像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夫人你放一萬個心。」
季洛鏡問:「白巫?姓白叫巫嗎?」
歐陽利瞪大眼睛:「啊?不是啊,就是白巫。」
季洛鏡按了按太陽穴,她完全忘記了除了異神族沒人可以對血族造成傷害,更何況需要開刀的手術。血族的手術只能由異神族來做,他們活得倒是蠻艱難的。這就是詛咒的意義嗎?
異神族分化成兩族的原因來自於季源佑家族,那極有可能也是「曉生」所為。
她可以用曉生結束異神族分化兩派的局面嗎?季洛鏡抬起手掌,看著自己的手心,一時間思緒萬千。
如果真的可以,她想要徹底改變異神族困擾幾個世紀的問題。
歐陽利在這層巡視了一會兒告知季洛鏡手術預計截止時間就離開了。
掐著時間,季洛鏡下樓買奶茶上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傅映洲。這類手術在五院主要是局麻微創,傅映洲出來的時候是完全清醒的。那位戴著黑色全框眼鏡的白巫醫生沖季洛鏡豎了個大拇指:「手術很成功,祝你們幸福。」
季洛鏡:「……」
傅映洲被迫躺在病床上,輕咳了一聲。季洛鏡還沒來得及問他疼不疼,幾位護士七手八腳就將他推往頂樓的VIP病房,她只好一起跟了過去。
主任醫師在一旁交代著各種護理事項,季洛鏡在一旁仔細記錄著,但這記錄並不是給自己看的,而是給護工看的。為了與弘流交流信息,她大概得去洪東一趟,所以不能陪伴著傅映洲。
她以季塵的名頭找了個理由,脫開了傅映洲,訂了飛洪東的航班。
傅映洲躺著用手機處理集團的事情,一條航班消息蹦了出來,他掃了一眼背對著自己坐在陪護沙發上的季洛鏡。一句話哽在喉頭,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既怕季洛鏡又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又想適當地放手。如果一直抓著,傅映洲怕季洛鏡會煩,有時候越想抓住的東西就越容易失去。況且,只是去洪東而已,尚且在掌握之中。
算了,還是由她去吧。
傅映洲說:「鏡子,可不可以幫我倒杯水?」
季洛鏡放下手機,立刻從燒水壺的托盤中取來茶杯,斟滿的水溫度適宜剛好可以入口。
茶杯交接的時候,傅映洲碰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後才拿過了茶杯。他淡淡說了句:「事情辦完要立刻回來啊。」
季洛鏡點點頭:「手術疼嗎?」
「不疼,」傅映洲說,「現在有點疼。」
「嗯,這幾天你好好修養吧。」季洛鏡垂眼在他的額角吻了一下,「事情有點緊急,我先走了。護工一會兒就會到位。」
傅映洲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激得怔了半刻,像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一樣,「一切小心。」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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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遮光板,隔絕掉了機外的萬里雲彩。連上飛機WiFi後,季洛鏡在電子登機牌的角落看到一行小字。她的心頭一涼,如同丟炸彈一般,立刻將手機黑屏放得離自己遠遠的。
她現在才發現:集團團建的時候她給傅映洲買過機票,順手將黑金卡跟他的身份綁在了一起。也就是說她這邊顯示出行,傅映洲那邊也會得到消息。
天殺的長都航空。季洛鏡垂下頭自己懊惱了片刻,然後拾起手機想著要不要跟他說一聲。但回想剛剛在醫院,好像傅映洲得到消息後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倒了杯水,那杯水不會在暗示她吧……季洛鏡猛猛地搖晃腦袋,告誡自己不准內耗。
傅映洲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如果真有什麼要說,就在當場問了。但或者他有沒有真的相信自己謊言的可能?
畢竟她也沒有告訴傅映洲季塵要她去哪裡辦事。
但現在與其瞎猜,不如先想想自己來洪東到底想從弘流這裡知道什麼。她想了解的想知道的很多,但最重要的還是「曉生」。
「曉生」在她的身上分化出了三種不同的效力:奪生,復甦以及異術攥取。既然採用繼承制,那百年來不管受到傳承的人是誰,大概都不會有什麼差距,效力也不會發生改變,只是是否覺醒完全的問題。
事出緊急,季洛鏡是做紅眼航班過來的,可能需要開個房間對付一下。
傅映洲發了條消息,上面是幾家常住留酒店的房間號以及客戶密碼。落地就可以免去登記直接入住,且順便預約了餐食,準備非常周到。
看著預約消息上明晃晃地寫著一份餐食時,季洛鏡知道自己的計劃落敗了。自己這麼多年還是不長記性,不細心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