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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洛鏡支棱起來,但很快就被胃裡反上的酸氣壓抑住了食慾。這個季節正逢不開空調也適宜的季節,但她縮在桌邊卻只覺異常得冷。

傅映洲沒有帶電腦,也沒有什麼工作需要處理,便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額頭髮起熱來,季洛鏡除了肚子疼反胃之外,整個人都懵懵的。

「你就這麼喜歡我嗎?」發燒起來,臉整個都紅撲撲的,季洛鏡捂著肚子縮在沙發的角落裡。「有什麼好喜歡的,我既不優秀也不乖。」

傅映洲雙手交疊在身前放在大腿上,比起她,顯得悠閒自得。

季洛鏡沒給傅映洲回答的機會,繼續問了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身體這麼好?好像從來沒見你生過病。嗯…好像每次我生病都是你照顧我,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你下午也沒吃飯嗎?」

傅映洲點頭:「見了弘流大師後,去分公司見了代理董事一面。匆匆回來,飯就沒吃上。不過,你也沒吃好剛好一起了。」

「……吃不下,腸胃炎最好的治癒方法就是餓。」季洛鏡聲音啞啞的,低聲說。

「從哪聽的歪門邪道,不吃東西怎麼行?你早上過來接我,中午就吃了點小餅乾,下午吃的全吐了。」傅映洲慢條斯理道,「真拿你沒辦法。」

兩個人都在刻意避開為什麼喜不喜歡愛不愛這個敏感的問題。說起來,這個問題好像一直都沒有答案。他們的開始,本就是有預謀的蓄意,甚至是直接跨過「談戀愛」只在培養熟悉度時期便直當地進入了婚期。

見到白日那位弘流大師,季洛鏡更覺是命運使然,他倆之後說不定也會因命運使然而分開。

「弘流大師…為什麼白巫會去當和尚?」季洛鏡垂頭把玩著手指,「好奇怪。」

「奇怪?」傅映洲笑了一下,「白巫為什麼不能去當和尚,血族還有人去當和尚呢,血族長老會裡頭還有一個和尚呢。」

季洛鏡認真地說:「和尚依託於宗教。異神族說起來本來就是神,為什麼會去信一個本土人造宗教。」

內線電話來電打斷即將接住的話語,傅映洲起身去接通電話。開門後,兩位侍者裝扮的人走進來在餐廳的餐桌上擺好餐布,將精緻的方形菜餚盤整齊碼在桌子上。湯粥經過烹飪,發散著清新的碳水香氣,比下午的美式烤肉讓人好接受得多。

待侍者走後,傅映洲隔著沙發靠椅摸了摸季洛鏡的頭,「過來吃一點,實在吃不下再說。」

「嗯。」

……

最後季洛鏡只吃了一勺蝦仁粥為結尾。

傅映洲儘量讓自己的臉色好一些。季洛鏡還在生病,在養自己這一門學問上,她毋庸置疑是負分。摩根畫廊在海外的規模很大,她在國外的兩年基本都是統一工作餐,不存在自己做飯。因此,在做飯這一技藝中,只有煮麵分支點滿了技能樹。

再次用手背貼了貼額頭,還是燒著的。傅映洲將季洛鏡抱了起來,在送回臥室的路上,終於說了一直想說的話:「鏡子,復婚好不好?」

他聲音啞得嚇人,幾乎只餘氣聲在喉。若是能瞧見他的眼睛,一定可以看到其中難捱的情動。呼吸幾乎沒了韻律,只憑著最後的理智,那是一種不顧一切的衝動。

如夢初醒般,季洛鏡強迫自己從低燒的渾渾噩噩中抽離開來。她趴在傅映洲的肩膀上,幾乎是下意識地,平心靜氣地說出最殘忍的話:「不,不行。」

說完,心口尖銳的疼痛接踵而至鞭撻著季洛鏡的神經,胃酸反上口腔,整個人更加難受了。她能感受到傅映洲抱著身體的手臂忽得收緊了些,接下來的二人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在得到回答後,傅映洲麻木了。身體空落落的,腳步踩在地上也沒了實感。他被季洛鏡弄得亂七八糟,此時只能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再等等,萬一呢?下次吧。

他將季洛鏡平放在床上,掖好了被子。手掌捂住她的眼睛,在額間印下輕輕一吻。

關了燈,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傅映洲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根本睡不著。他記掛著季洛鏡突發的病情,也記掛著飲下的聖水,甚至無端地想起了那位姓楚的嘴臉。憑什麼要讓她就這麼直當地去接觸著這一切,憑什麼楚唯然的三言兩語就能讓她走入立場爭鬥的深淵,明明……明明四年都一直安安穩穩的。

靜謐的房間,只有擺鐘滴滴答答的走針聲以及幾不可聞的細小抽泣。很快的,傅映洲便發現那就來自自己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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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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