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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秘書還保留著策展時朝十晚六的生物鐘,於是便在第二天帶著傅映洲一起堵在了四環上。
她悻悻地接通車內通訊,問傅映洲遲到要扣多少錢。
傅映洲半晌都沒有說話。
季洛鏡只能回頭專注地看路況。
「遲到扣一千,曠工扣一千五。這條政策只針對你——」他沉著的說。
季洛鏡敢怒不敢言。
「這個時間,四環已經動不了了。」傅映洲抬腕看表,又說,「聊點什麼吧,季秘書。」
聊點什麼?聊什麼啊,季洛鏡聽了這話臉色都黑了。
「沒有什麼想問的嗎?不問問何俞被宋貝接去了哪裡,不問問異術的事情,不問問血族亦或是白巫高層長老會的事情,不問問……」
「目前不太想知道。」季洛鏡打斷他,「車好像不是很堵了,這些問題如果我想知道一定會問你的。」她覺得趁著這個堵車的時候解決這些問題實在是太草率了。
「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季洛鏡噎了口水,「昨天童助理給我的英語文件我還沒翻譯。現在正趁著堵車趕工……」
傅映洲聽此失笑,只好噤聲了。
好不容易到了集團,傅映洲徑直上了電梯,而季洛鏡還要在樓下打卡。
抬腕看表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她盤算著先翻譯完文件,然後再給傅映洲訂餐。
童助理已經在秘書處等她許久了,見到季洛鏡第一眼就面色擔憂地說:「傅總現在一定很生氣吧。」
季洛鏡回想剛剛在車上時,傅映洲好像並不生氣。只是搖搖頭說:「沒有吧,和往常一樣。」
童助理嗷了一聲只能將她叫到樓梯間說悄悄話。
傅氏集團旗下有上百個子公司,作為省金融業私企龍頭,離不開傅氏家族內部的運作。
傅映洲能夠成為傅氏百年來最年輕的掌權人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其他旁支的子女心不在集團上,做個瀟灑公子哥或是大小姐肯定比守著一個暗流涌動爾虞我詐的集團強。血族的人都年長,傅靖遠的太太太爺爺現在都沒死,雖然沒人知道這位爺爺在哪裡逍遙,但大家都知道這座商業帝國中還有這位神龍不見尾的血族眼線。
旁支的親戚被自家子女氣得半死,自然也不會對傅映洲有什麼好印象。他們都巴不得這位年輕的小生出點什麼大錯然後就可以順勢將之擠下去,傅映洲是塊難啃的骨頭,定不會讓身邊不懷好意之人得逞。
「他那親戚是真的不好說話。」童助理握著季洛鏡的雙手,「今天是傅映洲接任傅氏CEO第二次非正常遲到。第一次非正常遲到是因為我……」
季洛鏡不太理解非正常遲到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童助理也解釋不出來,「這是傅映洲他四舅發明的詞。」
……
中午的時候,季洛鏡將餐食送到總裁辦,卻被傅映洲留下來了。
「你被四舅罵了?」見他眉間的陰霾久久不散,對中午飯都興趣缺缺,季洛鏡忍不住問。
哪壺不開提哪壺。
傅映洲抬眸瞥了她一眼,說:「今天下午注意一下電話,宋貝給何俞辦了新手機號。」
「謝謝你。」季洛鏡立刻向他表示了感謝,「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她?」
「不知道,宋貝那邊還沒給消息。但是你們可以微信聯繫啊,打視頻。」傅映洲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看樣子是認真的在給季洛鏡想辦法。
傅映洲沒生氣,甚至比平時還要「活潑」一些。
集團內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會議基本不會往周一去排。也就造就了年後事情頗多,全部擠壓在了工作日的周二至周日。
季洛鏡今天早早下班先跑一步,傅映洲自己只能叫司機過來。
至少白日裡,二人的分寸都把握得很好。但傅映洲到了晚上就會原形畢露,季洛鏡在想辦法儘可能與他沒有正面交集。
他好像格外喜歡糰子,糰子的餵食和鏟屎都由傅映洲包攬了。
——今天早上遲到的原因有一半還是因為給糰子鏟屎。傅映洲邊等季洛鏡起床,邊逗貓鏟屎直接忘記了去房間叫錯過了鬧鐘的她。
坐在計程車上,季洛鏡從手包里拿出了隨身鏡將毛衣領子拉開一點——被吸血的傷口竟然還沒好。
以往,傅映洲咬過的地方很快就痊癒了,這次是這麼回事?
出租司機是位中年女性,她瞧見季洛鏡的脖間青紫一片,不禁擔憂地問:「姑娘,脖子怎麼回事哇?」
季洛鏡收起鏡子,平淡地說:「沒事,玩家裡的蛇被咬了。」
「哎呦呦,嚇死我了,姑娘我還以為你被家暴了。」司機師傅鬆了口氣。
正說著,季洛鏡的手機上就來了電話,她有些喜出望外。
電話接通,何俞激動的聲音立刻灌入她的耳中,「鏡子,我現在特別安全!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