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女性的終極人生課題之精神弒母
餘珍霓抬起頭,眉眼裡帶著幾分狐疑:「什麼事?」
羅芝抱著一摞厚厚的材料,站在她面前,微微垂著眼睛,作低眉順眼乖巧狀:「珍霓姐,我想跟您約個時間,談談轉正的事。」
餘珍霓怔了一下,嘴向下一撇,鄙夷道:「你記性沒問題吧?兩周前不是才剛談過?」
羅芝笑得甜甜的,神情愉快得仿佛春風拂面:「但我覺得自己在這兩周里取得了不少成績,進步非常巨大,值得再談一下!」
餘珍霓不由得眯起眼細細打量她。
那神氣活現的樣子看著就不太正常……不會是傻了吧?
她可是職場打滾多年的老油
條,什麼裝瘋賣傻的把戲沒見過?這種段位她根本懶得分出一個眼神,既然羅芝非要自己往槍口上撞,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教教現在的年輕人,什麼叫知難而退。
餘珍霓嘴角一勾,法令紋被擠得更深:「那正好,之前有個離職員工手上還有一份預算表沒完成對接。你要是想鍛鍊談判水平,就去跟外部審計顧問對接好,把整個項目徹底收尾,再來找我談轉正。」
語氣輕描淡寫,好像承諾了,又好像完全沒承諾。
楊懷特在旁邊偷聽,都不禁嘆了口氣。
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這不是新手能接得下來的任務——外部審計介入的預算項目,臨近收尾時突然換人,這種天崩開局非常窒息,羅芝不僅要一口氣掌握從頭到尾所有細節,還得摸透審計顧問的要求與脾氣,前者尚可通過翻閱會議記錄、查找數據檔案來實現,後者根本就是地獄社交,審計最忌諱責權不清,臨陣換人,如今局面,羅芝一出場必是招人嫌的。
這種case,連資深分析師接起來都頭疼,更別提她一個實習生了。
餘珍霓心裡冷笑,已經可以想像羅芝手忙腳亂灰頭土臉滾回來求饒的樣子。
卻沒想到,羅芝眼睛一亮,猛地點頭:「好的,Jenny姐,我明天就去!」
餘珍霓:?
不,維德是怎麼想的,真調過來個傻子??
羅芝哼著小調,踩著輕盈的步子回到工位,夏日黃昏,陽光從百葉窗外漏進來,映得辦公桌上一片柔暖。
艾雅湊過來,好奇地壓低聲音:「羅芝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大計劃呀?」
羅芝有點驚訝:「我應該有什麼計劃?時間到了,我的計劃是下班。」
她俯身麻利地換了鞋,經過一個冬天風雪泥濘的洗禮,那雙灰白尖頭鞋上的鹽跡已經刷不乾淨了,她斥巨資——兩百塊巨資——買了一雙純色麂皮細跟鞋,從此加入了上班踩高蹺的大軍。
艾雅探過腦袋,眼睛放光:「羅芝姐,這雙鞋子好好看啊,是什麼名牌?」
羅芝笑了:「就非得是名牌才能穿嗎?」
「噢——」艾雅若有所思,原地誤會:「懂了懂了!肯定是Berluti之類的那種牌子吧,據說喬爾就穿他們家的。」
喬爾。
這個名字突如其來地砸下,像石子擊破水面,漾開一圈圈細密的漣漪。
羅芝怔住,手指落在鞋帶上的力度輕輕一緊。
上周末的酒會,摩美的分析師聞著八卦的味兒就趕到現場,立刻把喬爾和羅芝扒了個底朝天。
羅芝身上實在扒不出什麼,千八百的連衣裙連褶子都沒熨平,胳膊下夾著味道刺鼻的油畫,屬於琦芸路過都要捏著鼻子皺眉躲開的程度。
但喬爾的穿搭就大有文章,從一身Bespoke純手工定製的西裝到腳上Berluti手工打蠟染色的皮鞋,每一處細節都寫著矜貴,連羅芝都跟著多認識了好幾個大牌的名字,屬於免費漲了一次見識。
喬爾到底是什麼來頭?神秘地空降摩美,底下的人都查不著的來歷,佳文打聽了半天,也只得到一句「摩美專門為他設的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羅芝想起那晚,兩人站在她公寓樓下的對話。
她先開口追問:「你為什麼也在那兒?」
「行業峰會,我為什麼不能來?」喬爾想到什麼,又神色微斂:「你的大老闆維德不是也來了麼。」
羅芝現在沒空管維德,她緊盯著喬爾,滿心想看出點什麼破綻,但對方神色坦然,耐心而平靜地回視著她,淺褐色的眼裡是溫潤的光澤,並不帶鋒芒。
他鼻樑挺直,唇形溫潤,眉眼間自帶一種沉穩而有分寸的氣質,像老派電影中走出來的紳士,溫和得體又不失堅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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