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聲質問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羅芝心口。
她猛地閉上眼,指尖幾乎掐進掌心。
她終於明白了,她與關狄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一束沒買成的花,一盒糊掉的蛋糕,或一個被毀掉的紀念日。
她和關狄,從出生到現在,就站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裡。
「是,你窮,所以你有理。全世界就都得讓著你。」
羅芝哭著說完最後一句,奪門跑出。
她在大街上奔跑,想把眼淚和煩惱甩掉,卻越來越無力,她喘著氣停下來,挨在一棵樹邊,嚎啕大哭。
本想壓下現實的疲憊和苦悶,把紀念日好好慶祝過去,哪怕只有一晚,哪怕只有一個蛋糕,一束花,只有片刻的浪漫和夢幻。
都好。
結果還是不能如願。
第16章 乍一聽27歲也挺年輕,細一……
#我不應該談戀愛,我應該去路口貼鋼化膜
那天晚上,羅芝是在蔬蔬家過的。
蔬蔬剛從東帝汶回來,風塵僕僕下了飛機,還穿著當地手工編織的圓筒裙,妝都沒卸,就收容了一個情緒崩潰的羅芝。
她把羅芝領回自己豪華闊氣的大平層,隨手一點,指著鞋櫃讓她換拖鞋,哼哼道:「我這種天降救星,怎麼看怎麼像偶像劇里的救場男二,可惜人設對了,性別錯了。」
羅芝笑不出來,她抱起迎面而來的小貓,把臉埋進那一團軟絨絨的肚皮里,鼻尖蹭了蹭,良久不說話。
蔬蔬懶懶地踱到酒櫃前,伸手抽出一瓶勃艮第,拎起開瓶器,擰瓶啟封倒酒一氣呵成,紅酒在玻璃杯中旋出一圈輕盈的漣漪。
「行了吧,坐在義大利進口的沙發上喝著米其林三星特供的紅酒還抱著我的純種小愛貓,金錢已經讓你的淚水變質了。」
她赤著腳走來,手裡托著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羅芝,翹著腳坐下,漫不經心地說:「再說現在流行的是大女主人設,為男人哭這種行為已經登不上檯面了。」
羅芝覺得自己算不上什麼大女主,但也悶悶地嘟囔了一句,為自己辯解:「我不是依附於男人……」
蔬蔬點頭,深以為然:「你確實沒依附男人,你依附的是女人,就不說我這邊好吃好喝給你伺候了,就說你那車吧,是不是你媽給買的?」
——就在羅芝在地鐵上哭的時候,她收到了媽媽的信息。
「我的一筆理財到期了,最近沒什麼好的投資,我也懶得花心思打理了,這筆錢轉給你買車,以後不用每天擠地鐵,還能多出半個小時的時間。」
「要好好工作,多把心思往正事上放。」
蔬蔬看了信息,嘖嘖半天:「你看,桃花雖爛,財運卻亨通,也很划算了。」
羅芝:……
這還真是新鮮熱乎的天降橫財,她無話可說。
「個破男人惹你不高興,甩了就是,反正你又不靠他吃飯……但你媽才是你真正應該擔憂的隱患,她可是你背後真正的金主啊。」
蔬蔬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羅芝的肩膀。
羅芝被蔬蔬帶偏了注意力,虛弱地反駁:「你個富二代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不一樣,」蔬蔬義正詞嚴地舉起酒杯,「我有孩子要養!」
羅芝看著懷裡的「孩子」:……
小愛貓確實養得很好,毛絨順滑,通身雪白,耳朵和尾巴染著幾簇米灰,眼睛是剔透的冰藍色,像兩顆鑲嵌在柔軟毛皮里的寶石。
它趴在羅芝懷裡,懶洋洋打了個小哈欠,露出粉粉的小舌頭,嬌生慣養的模樣。它毫不在意兩個女人的情緒起伏,自顧自窩成一團安睡,若是羅芝聲音大了點,它會眯起眼睛咂
嘴,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不愧是高貴的貓貓。
羅芝忽然想起小時候跟媽媽去動物園,一群猴子在樹枝間活蹦亂跳,追逐打鬧,它們的動作是如此迅速敏捷,眼睛亮晶晶,通身的靈氣。
媽媽告訴她:「所有的動物里,猴子跟人最接近,幾乎像人一樣聰明了。」